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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不死人的葬礼

第一节.不死人的葬礼 (第1/2页)
  
  它们的牢房被埋在遥远的彼方,虽然于巨树之上、却处大地之下。那里是被世间遗忘的囚牢,不死人的坟场。
  
  那是什么地方?且听教士、旅人、以及云云生者们说道,那些尚存一息的活人们描述:不死人之城、极地北院,耸立在那的破砖败瓦雕刻出先祖遗留的彷徨,无知无智的不死人就在那日夜徘徊,为指间流逝的人性感到懊悔、因脑中逝去的记忆胆颤踌躇;那块土地是个生死夹缝,浓稠的黑暗与潮湿有如墓碑般宣告生命终结,然而不死人不会死,它们只会留在那,日日夜夜,为远远离去的死亡哀悼。
  
  它们又死为何物?正如白教的祭司所言:不死人的精神已逝,于黑暗之环的诅咒中消亡,如今站在那的只是一副空壳、悲哀的活尸体--它们将看守着死亡,直到太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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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还听的见吗?」运尸人对着我喊着,他的背影压在前方窄小的探窗上,「你好像还没死透,老兄。」
  
  马车颠簸的行进着,透过小铁闸,我能看见外头的郁郁森林。这辆车从某个地方来、即将通往某处,但来与去、起与终,因果循环、世间真理,它们对现在的我来讲仍有意义吗?灰色的阳光洒入眼帘,树影如幽魂飘荡,然而,也许那也只是我曾拥有过的视觉,存在的幻象仍在这副身躯中盘旋不前,试图让我踏入陷阱,在无望的追寻中疯狂。此时,车夫又囔囔了几声,他念着白教的祈祷词,关于葛温王与他的火焰,意图求神祇坚定自己的意志;那些词朦朦胧胧,盘旋在虚无的耳朵里像就像首歌,来自明亮的村野,从某位老人家口中唱出的小调。
  
  我问:嘿,那是什么歌?其实我知道那不过只是祭司们常挂在口中的字词,但就问吧,就算错了也无妨,毕竟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可以错的事了。
  
  「弗雷米莫的民谣,但我想你也不会记得就是了。」
  
  ("一首歌?它真的是一首歌吗?")
  
  「是的,来自你的家乡,不死人先生。你介意我这么称呼吗?还是你仍希望我唤着你生前的名字?」他尖酸的口气穿透了四周的杂音。
  
  ("我有名字?")
  
  「现在没有了。」运尸人说道。过了半饷沉默,他再度哼起歌来;这次他放入了陌生的歌词在那段旋律里,喃喃地、渗着些许颤抖的声韵在隔板后头重复打转,强迫我听着,一次又一次。那道遥远的火光向着我招手,昔日存在的东西至今没了,在笼里的不死人只能干瞪着眼,对不知名的遗失物倾以羡慕与彷徨。
  
  「但你曾经有,」突然,运尸人说了这些话,「而且是很棒的名字!」
  
  ("谢谢。")
  
  「你不想多问点东西吗?嗯?」
  
  ("我要被送去哪?")
  
  我是问了,但运尸人非常不满意这个问题,他似乎有点歇斯底里,在我回答后,他先是喃喃地碎嘴了几句,然后开始怒骂--但不久后,假如我没搞错,运尸人的口气充满了哀求,如丝线纠结般的含糊与怨叹。
  
  马车行经某条小河、某个草原、某片无涯的黑暗,其间我始终听见他的声音,无论是自言自语或呓喃,运尸人将运着我到某处终点,在那之前,他会一直说话,好像在期盼我记起些什么一样,不知样貌的他提起没有形体的话语,运尸人以为他能靠着无形之物唤醒我的回忆,可是他不明白,我一无所有,只剩一身皮囊。
  
  过了六个昼夜,不死的我不知睡眠为何物,也许只是一阵黑闇、也许根本没有这回事,我的脑袋像下水道的残渣一样腐朽浑沌,不知方圆正反。终于,未曾进食与喝水的身躯也终于呈现了异样,这也证明了这副躯壳不再真实,如今不过是诅咒下的玩物罢了。要是再多死几次,我就会以为自己本来就是那副德性:皮肉脱水、发皱、像条发臭的破抹布般,藏在破布下的躯干萎靡不振,咽喉与眼窝都干涩如沙,此时此刻,没有虫儿愿意啃食这块烂肉、阳光与黑暗也拒绝这份躯体到来,我将在风中干涸成骨,可是就像所有不死人一样,我是永恒、亦是永虚,直到世界终结,我的知觉仍会徘徊在土壤上。
  
  然而我渣滓般的脑袋却还不时提醒我它最后记得的事--莫忘你曾是个人类;你有过这样的人生,但也只是曾有过……尽管笑吧,脑袋,趁你还在的时候,尽管大笑吧!
  
  「兄弟,你在做什么?」运尸人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终于,我看见了他的脸,那张因郁闷而扭曲的外貌,「你现在才哭会不会太晚了些?」
  
  「我没有眼泪……朋友。」但我确实在哭,永恒的恐惧正在锯着我的心与肺,「拜托,请告诉我,我要到哪去?我又是从哪来的?」
  
  我看着他,期望那位活人能大发慈悲地提供一点解答,但运尸人伫立良久却始终不语。也许我认得他,那张方正的脸、那双蓝色的眼,我趴跪在运尸人面前,颤抖的双手想祈求对方的怜悯,愿他能给与一点光芒,或是一些具体的形像。请告诉我,你日日夜夜诉说的事物为何?所有的欢笑与愤怒又来自何方?它在你的眼中……它在你的灵魂中有着怎样的模样?我曾共享它吗?我曾拥有过它吗?
  
  运尸人,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
  
  ……后来,他离开了,连我唯一的太阳也一并夺去。外头曾有过人声嘈杂,亦有过荒兽细语;有过狂风的日子,飞沙敲打着车体,鬼魅的风儿勾引着我的心灵;有过下雨的日子,不知温冷的水滴滑过的脸颊,彷佛想将我的意志洗刷殆尽。我俩再也没说过话,运尸人无尽的沉默混入马蹄与轴响,但尽管不见其声与样貌,我却能明白他的情绪。是失落、哀痛、以及盛怒,他在责怪我问错问题、责怪着这具尸体的愚蠢无知;假若真是如此,那现在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用沉默将我俩划清界线,等棺材盖一落下,活人与死者就此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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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了解吗?听着我说话的你们又是谁?不,这里没有人,只有我与我残存的火苗。
  
  某一天、某一刻,马车终究是停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车门开启,铁笼外投入一阵灼目的灰光,我模仿着活人以双手遮挡,不知是为了减轻不适、还是为了掩蔽羞耻的自我,等一切落定,我接着才发现运尸人站在那,手上拿着铁链与铐锁。他穿着雪衣,面容冷峻如霜,那位先生的体格看起来相当结实--对一位运尸人来说实在太健壮了,我猜他的来历不可能只是个卑贱的运尸人,眼前这名男子是以战斗维生的人,至少曾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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