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黑暗之魂无名者的故事 > 第二节.第一年.冬:在死者的怀抱

第二节.第一年.冬:在死者的怀抱

第二节.第一年.冬:在死者的怀抱 (第1/2页)
  
  离开圣人小径所在的山脉后,我延着河谷一路向南走,走了不知多久。日月流转、时光飞梭,然而我依旧感觉不到时间有何意义,只知道人间亮了又暗,在那明暗中,我看见山谷冰原虽有绿意却枯竭如死,严酷的环境令此地的动物生存不易。我想那是个北边,一处远比不死院都要北方的山群地。过去我从未到访此地,因为地图上永远没有它们的踪迹,就算是古巴勒德尔的地图也只在这片山群所在之处划上了一道境界线,古人说,只要过了初始之城,人们就将落入虚无中,那是片神所遗忘的角落、尚未稳定的混沌之海。
  
  (--咻--噗咚!噗咚!……)
  
  在那之后到底过了多久?我睡了又醒、醒又走、走累了又睡,若按我在刺圆盾上刻的记号来看,我在人间已度过一百多个昼夜,但可能还更多,有时为了抓只野兽,专注于猎食我就会完全忘记记号这件事。猎食?我……现在想起来,我需要进食吗?也许是为了牠们的灵魂……我不清楚。算了,反正那不值得我搞清楚,血肉与灵魂,两者对我而言根本没什么差别。
  
  (--咻--噗咚!……)
  
  有一天我终于出了群山,那时它带来的是喜悦还是迷惘?当我感受到寒日转暖、月轮不再清晰的时候,我是快乐还是悲伤?在几十、上百年前,我的世界也是如此吗?不知道,已经什么都搞不清楚了。但是--但是,在又一个百日、在荒原与高地游荡徘徊的百日之后,我碰到了第一批人类,那时我就明白自己确切的冲动、一股焦虑与惊喜在脑中纠缠。他们一批弱小的人类,应该是群商旅,那些人类看起来很害怕,畏惧着我的影子。
  
  真可笑,也许是因为我衣衫褴褛、满身脏污的出现在森林,所以他们才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咻--噗咚!噗冬!……)
  
  多么有意思。我想着,"朋友,让我们多聊会一儿吧。"。多聊会一儿,哼哼……无名,你下次还是别那么着急,不然又得挨一次打了。
  
  ("嘿,这快满了,剩下的堆别边去!")
  
  ("大爷,你可知到下个坟离这有多有吗?唉,你说满?明明就还留了几米高呢!")
  
  ("我是说别堆在同一个位置,那些活尸都快堆成山啦!拜托,多走几步是会要了你们命吗?")
  
  ("你说这事?下次解释清楚点,好呗?")
  
  这……不只是挨打。这里是哪?
  
  一回过神,我看见灰茫的云系挂在天井上,它看起来像是个冬天、寒冷地像个冬天,却不是树林里会看到的东西。此刻我让一群尸骸所覆盖,它们细微的蠕动令人浑身发毛,尸骸们的低语弥漫,各种语言、各种弥留之音在井中徘徊。我想看清楚这里是哪,但从尸堆中起身后,我依旧只能知道这是个天坑,坑不大、但特别深,中间一个礅柱搭皆成的十字桥似乎是专门丢尸体的路径。这下可好,我到底是来到--
  
  (--咻啪!)
  
  太棒了,好像有支箭穿透了我的喉咙。
  
  ("不是说都死的动不了了吗?")
  
  ("怪我有什么用?反正没死透的在下面总有一天也会死,早丢晚丢都差不多啦。")
  
  差的可多着呢,浑蛋。
  
  ---
  
  等守卫与运尸人的声音离开时,时间似乎也晚了,早先发白的天空已转成了靛青色,气温略降,看起来有场大雪将至。尽管在身体发寒的当下,我有那么点想继续留在这的念头,这个死坑如果就是我的人间终点,那倒也不坏。静悄悄地……在熟悉的天空下消失……啊……安宁……
  
  (--碰咚!……)
  
  吵死了。
  
  「--吼啊啊……」我对着那个尝试爬上坑的几个倒霉鬼喊着,想要他们还我一个清净。
  
  ("他还活着。")
  
  ("别傻了,那只是活尸。")
  
  ("等等,他比了个手势--那是……火……火、火、火……")
  
  ("天杀的大沼怪胎!大伙躲开,快躲到柱礅那!)
  
  糟糕,这真有趣。「吼呵……咳咳呵……」尽管逃吧,手无寸铁的可怜人!
  
  我拔开了卡在喉咙中的弩箭,虽然依旧不能说话,但至少舒畅多了。他们是谁呢?我好像看看他们的样子,那些被火焰吓的哇哇叫小鬼头们到底在哪--在那,有三个人。我挥挥手,要那些同类别害怕,毕竟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一个落魄的不死人根本不足为惧--
  
  --嘿、住手,别踢、啊、啊噢!该死!--
  
  (轰隆!)
  
  好啦,这下你们开心了吧?滚远一点!
  
  ("怎么办,你朋友挂了。")当剩下的两个人连忙跑回柱礅后,我听见其中一人如此惊呼。
  
  ("我跟他不熟,小姐。")
  
  ("刚才不是还在那谈天说地?")
  
  ("一面之缘就是这么一回事。")
  
  ("去你的一面之缘!")
  
  一对男女,意识似乎还很清楚。我搞不懂,如果脑袋还清楚,为什么那几个人会落到这种下场?仔细想想,大概是被陷害的吧,而且要是早先那些运尸人本来就不是非常在意弃置物的状况,那错把几个活人被丢到天井里也不值得意外。「……咳咳……吼……」快点,说点人话,无名!「……我……咳咳……不找麻烦……。」
  
  ("还活着?")女的问。
  
  ("赌两枚铜币。")男的回答。
  
  当火焰照亮天井时,我看见他们两个的探出柱身,一脸惊恐不安。
  
  ---
  
  脚下不时传来哀嚎,但那些都是没有理智的声音,只是偶尔会听见一些呼救声传来,来在深处,被埋在尸堆中动弹不得,听起来近乎奄奄一息。幸运三减一人,没被压在底下可真是你们的运气。我想--我想我们之间的互动并不顺利,尽管那对男女愿意在我的火边取暖,但他们戒心重重。太阳在不久前已完全落下,此地一片黑暗,唯独我的火焰闪烁。
  
  男的称自己为汤玛士,是新伯尼斯来的旅行者。我想他不如自己口中讲的那个平凡正经。据说他是在一个叫做圣阿尔布斯的地方被洛伊德骑士给逮到的,一旦被发现身上的印记后,汤玛士与他烧焦的合伙人很快就被送入监狱,等着执行死刑后要运到这处坟坑弃置。汤玛士说他们早料到有天会面临这种鬼扯蛋的下场,所以就用了预先藏好的假死药,想要在被处置后再爬回地面。
  
  而女的则称自己做珍,一个圣阿尔布斯的妓女。她是个人类,千真万确。
  
  「每个不死人都曾希望自己还是个人类,珍。」汤玛士说。
  
  「鬼才跟你们是不死人,」红发的珍双臂交迭地环着身子,看起来那微薄的破衣对她而言确实不够饱暖,「我是造了什么孽了才会掉到这!因为我伤了一位大爷幼小的心灵?噢、葛温在上!我做的可是良心工作,不知有多少男人因我而抚平了伤痛……这样的我为什么会遭遇如此下场?」
  
  「你啊--别瞎扯了,我看不出你有被陷害的价值,美人,毕竟要抱着你都来不及了,谁还想把你推入坑呢?」
  
  「……唉,油嘴滑舌。」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是真的那么生气,也许她早就心里有数。
  
  「--呃喝……偶--」我也想说点什么话,真的好想讲些什么,这几百个日子以来我从来没这么想说过话,「……咳咳喝--……叫做……无名……。」
  
  「别逞强了,大个,反正我也不是很期待你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些人话,」汤马斯拍了拍我的肩膀,「话说,你多久没洗澡了?你这辈子该不会都没碰过水吧?」
  
  「呵呵……」
  
  这时,珍问:「我们还要继续在这待着吗?」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又高尖又细弱,「我们正踩着活尸啊……这感觉……好恶心……还在动啊……!」
  
  现在的确不是在这逗留的时候了。「……喝--……汤玛士……我先……送你上去……。」我对他说。
  
  「不,大沼怪胎,由我发号司令--嘿!你这是想做什么!怪物!」
  
  我将汤玛士扛在肩上,那家伙比我想的要轻,也许只要使点劲就行了。「--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哇啊!----……」。飞了,那道弧线又高又远、可能还有点过头了。
  
  (碰咚……)("噢!我的葛温大爷!")
  
  本来我估计坑底离边缘目测五米,但实际上可能还比想象中的要矮一些--小小的失误,但也无所谓,反正上去就是上去了,多碰撞几下就当代价吧。我问汤玛士他是否还活着,过了一会儿后,他的手伸出边缘,拳头松开的那只中指头似乎远远无法表达汤玛士的情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我的恐怖猛鬼楼 夏日赞歌 剑道第一棺 为了长生,我挖自家祖坟 修行,从变成反派开始 谁与争锋 最强末日系统 三国之无赖兵王 了不起的盖慈比 仙尊天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