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零点看书 > 黑暗之魂无名者的故事 > 第二节.北方不死院

第二节.北方不死院

第二节.北方不死院 (第2/2页)
  
  ……啊啊……扩散在骨骼间的震颤是疼痛吗?是的,像个活人一样感受到痛觉、像个战士一样热血沸腾。灰塔,你看着吧,我是你一辈子都追不上的勇士……我是那位前辈教导出来的狂战士!
  
  「大块头,你喜欢吃不死人吗?」也许这不是个练习说话的好地方,不过我必须开口。与其说是在激怒对方,不如说是在催促我的双脚快点行动。也许两者都有,那正刚好。
  
  挑衅的秘诀是什么?该死,我可能生来就不擅长这种事,天晓得我本来应该擅长什么……但我有预感,我可敬的前辈肯定是这方面的个中好手。如果他在的话。我亲爱的前辈,此时此刻他一定能说出一堆不堪入耳的脏话。
  
  怪物视我为眼中钉,不知是出于任务还是食欲,守在门前的肥龙追逐着我;牠敲碎了潭子、击溃地面与墙缘,数十呎高的身躯占据了大半广场,恶魔的攻击范围理所当然地广大,举手投足都是威胁。所幸牠的注意力却不太好,行动也不灵活。
  
  "长的大也不见得有好处",也许我该这么对他说才对。记上一笔。糟了,那家伙一定是听见了我的心声。
  
  等我察觉时,恶魔的巨槌已飞到我面前,它是山崩、奔腾的野牛,我能预见自己将再度遗忘自我,就像所有不死人的死亡一样……然而,在那瞬间,我想起了牢房里的室友。
  
  那是何等虚无的结局?闪开吧,不死人,快动动你的脚!
  
  (砰轰!)
  
  离开、先离开这,让我找一把武器!
  
  出口!--
  
  --我寻得一处窄门,心神也无暇多想。纵身一跳,我又再度闯入了建筑内部,跌了个翻天覆地。
  
  黑暗。我跌入了院庙的地窖浓汤,一身冰水让人梦醒。醒了、看见了,在一条楼梯之的世界,那条恶魔仍盘踞不去,前一段时间还不时躁动,企图挤进那道小门,然而它却误触了开关使至的闸门落下,现在恶魔失去了目标,如鼠辈窜逃的不死人躲到它所无法触及地底,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就这样飞了。
  
  但牠也没打算离开。恶魔想守株待兔,等着更多的笨蛋往自个儿的嘴里跑。牠知道,牠永远都知道自己的猎物还打算拚死反扑。
  
  ……哈哈……哈哈哈!
  
  我们之间唯一的默契就是死斗,任何说明都是枉然。
  
  ---
  
  牠提醒了我,我的一生唯有血腥相随,生来死去,那些都只是假象。
  
  在翻滚与奔跑中,在战栗与紧绷下,我记得、记得那是我的身躯,一个为作战而锻炼的体魄。我不是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然而逐渐实满的记忆告诉我,就算不行,我也必须学会它;于是我成了战士,如同所有在战乱中存活的人们。我是战士,一介无名小卒,为了生存而战;但今天,我要为了死亡而战。
  
  那是身为不死人的我真正能拥有的东西……谁都不能将它夺去!
  
  不能、绝对不能!
  
  不死院啊,你是否也听见了我的开战宣言?我知道,你听的很清楚!
  
  有些活尸坠入深渊,为最后的记忆踌躇彷徨,然而有些活尸却追寻生者的人性而来,试图靠夺取来满足自己的空虚,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想要战斗。我该感到欣慰吗?我想、我就在与那些同类们战斗……不死之城啊,那肯定就是你的承诺了,你允许我与你一战,来场荒唐又虚无的厮杀。
  
  为了与你战斗,我必须找到武器。爬上裸露于天际的坡道,在垃圾中翻找着可用的物品。害怕吗?是的,你该害怕,现在这是我的庭院,所有东西都任我拿取!
  
  但你们就没有更完整的装备吗?
  
  ……看的出来,这里陷落了好一段日子,无智的不死人将废墟当成了自己的王国,拿起棍棒断剑、弓箭石块,看守着曾属于自己的角落。它们并非全部都是外来者,我能认得出有些甚至是原属于此地的狱卒、有些是不知名的旅人战士,黑暗之环控制了那些活尸,诅咒令人性发狂。
  
  可是我没疯,你们这些输家!我知道我未来会成为你们的一份子--别囔囔了!现在我你要们奉上祭品,快给我更多,找出更多还能用的武器!
  
  哈哈哈!--我--我……
  
  ……不。不,我……我怎么了?记得你是谁吗?你不知道,但你不可能是这种人。保留你的神智,不死人,你现在是个猎人,没有猎人会在森林里摇旗吶喊。
  
  没有、没有……把持住你的意识,不死人,不要随之起舞……
  
  ---
  
  ……我很理智。
  
  但我应该理智吗?也许我根本不了解理智的意义何在,光是站在这,一切理性与智慧都是枉然。
  
  我是谁,我曾希望自己是谁?……你,你知道吗?但你又是谁……我明白,你是我所敬重的长辈,一个有如亲人的……
  
  ……在探索的过程中,我发现除了几百年与几十年前就留在这的囚犯外,有些似乎还来的更更晚,它们前仆后继地抵达此处,不幸的是,它们全成了无名活尸,倒在地上、或徘徊在回廊中;更难堪的事实是,那些人竟然连点可用的东西都不留下。到底有什么目地吸引那些旅人们过来?骑士大人,要是你还在的话,一定就能解开这项谜题吧?
  
  不管了,当下我更应该着重于眼前的要务:一场屠龙大业。
  
  好,现在让我告诉你……谁?对,你,我的长辈、我景仰的同行前辈,现在,你可得仔仔细细地听了,假如你还存在于世界的某个角落,那就给这个计划一点属于长者的祝福吧……是的,讨伐计划如下:刚才,我从一个不死人身上借走了一把直剑,它坚固耐用,拿来开脑再适合不过了;所以,我要从二楼一越而下,从我刚才看到的小阳台下去,试着骑到那只恶魔头上,最后再对牠的蠢脑袋进行一场入侵式手术。
  
  很间单吧?呵呵……简单,再简单不过了。
  
  牠还等在广场。我听得见那家伙的脚步声。真难受。别急,我就快到了。
  
  在我跟敌人一起作伴玩耍的这段期间,这栋监狱从来没安静过,恶魔的脚步声、北风的呼啸声……一些呢喃以及许多的呢喃。
  
  不要催促我!
  
  不要……
  
  ……我很好。
  
  这些声音就是世界。偶而有些巨响,我怀疑是否有人正与我一样才刚逃出监牢,如果能亲眼看见他们受难,我想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洞?被什么东西给砸出来的吗?这里离我的火焰不远,探头就能看见刚才的空地,可是我从来没听这面墙有异音传出。只是墙壁的裂痕还很新。进去察看后我发现后头有个水道。这没什么,那种空间几乎成了这个地方的特色,数之不尽的密道与排水道,封死的房间或毫无逻辑性的信道……
  
  ……不过,我听见了一些杂音,起初我还以为是个埋伏于墙后的敌人。它可能正在设埋伏,那些活尸只是失去理智,可是它们一点都不笨……但仔细倾听,那东西似乎在喘息。深且冷冽的水道中有活人逗留的迹象。难道我的祈祷应验了?可是啊,我的火焰,我只是说说罢了……看着人受苦,我很明白自己不喜欢这种事情。
  
  「谁?」我问。
  
  对方没回答,但他似乎知道我正准备过来。他的呼吸可能掺着血沫,声音残破且混浊,像破了洞的鼓风。
  
  在走深一点,我看见一名战士倒在一堆碎石上,从天顶破洞落下的光源照着他的身子,同时也说明了他沦落此的的理由。那里是水道中少数存在的几个光源,顶光如棚罩般将对方身处的位置与周遭隔离,他痛苦、但十分平静。
  
  他的特征让我想起了……是你吗?
  
  「喔--你……不是活尸啊……」那名骑士还活着,但命不久矣。
  
  「你。」我想说、但发不出声来。我几乎忘了要怎么说话。
  
  「我?很面善吗?也许--呵呵……抱歉,我可能把你给忘了……忘在雷姆的路上……。」
  
  「雷姆?」
  
  「是的,亚斯特拉的……的……」骑士咳了几声,呼吸变得急促,「……刚才说到那了?有些东西我已经记不得了,就像个死人……先生,你能否听听我的遗言?听听……听我说道,说道我最后还记得的事情。」
  
  抱歉,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会;请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值得让你期盼的意义。
  
  但我仍靠近了你,因为你是我的恩人,让这副躯体的意念再次燃烧的火焰,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站在你面前,倾听关于你的故事。关于所有不死人都有过的故事,被世界遗忘的命运。
  
  我不敢开口说话,也许是担心这会玷污了你的真实,然而你却未曾迟疑,好像我已成为了你的追寻之物……
  
  ……即将殒命的他徐徐道出自己的旅程与目的,平静、哀愁,却毫无怨怒,我只听到他对于使命的责任,以及未能完成它的遗憾。骑士并没有说明他的信任何来,也许是因为身份巩固了我们的关系,骑士冀望我协助他,延续关于我们的使命。难道这就是的原因吗?他说,那是一则传闻,不死人背负着使命,然而却没人知道它的内容,仅仅留下了下个线索:从不死院出发前往诸神之地,敲响苏醒之钟。所以,许许多多原为生者的活尸都是因此来访此地,只为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命运?简直是胡闹,那是比谎言更加无聊的东西……那是一根救命稻草,让活在诅咒下的我们还有可以追逐的对象。
  
  一个希望。
  
  「你见过那大家伙吧?那只恶魔……」他讲述刚才那道大门,原来那条龙是此地的看守「……去吧,将巡礼者大门的钥匙给夺下来……只有穿过命运之门的不死人……才是命运所选……。」
  
  「门。」我好想回答些什么。我拿出早先在牢房中搜索到的钥匙,我想让骑士知道,我就是那个让他拯救的苦难人!看看它,听听它的声音!
  
  但骑士根本什么都不记得。这也对,我只是个囚犯,他没必要记得。
  
  「……别勉强了……我……呵呵……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罢,骑士将身边的瓶子与另一串钥匙来了出来。据说瓶子是用来治疗不死人的宝物,而钥匙则是他之所以能深入此地的原因。
  
  「门、门!门……」
  
  「……对,门。带走它们……谢谢……」
  
  「你,太阳,给我!」
  
  「……今天的雷姆……也是晴天……」
  
  ……哈,骑士,你是我的恩人,我的赐生者,你知道吗?你诅咒我、你让我难堪!……不,你救了我,你甚至愿意将命运交给我。你给了我太阳。
  
  为什么?呵呵呵……为什么?骑士?
  
  好多的疑问--你所追寻的东西究竟……来到此地、进入此院,骑士,你真的甘愿为那则故事付出一切,就算现在也不曾动摇吗?因为一点希望?好多的疑问,可是我半个问题都问不出来
  
  要是你明白,我答应你的理由不是出自于不死人的使命,你会愤怒吗?你的希望会因此染上阴霾吗?
  
  多想无益,但我却只能一直思考,好证明我是你眼中的伙伴。
  
  ---
  
  他死了。如同我所宰杀的活尸那般,这位死者也将他的无名之物交给了我,汇聚于身躯如同烟雾般的物质,那是胜者的战利品,如同魂魄般的空无却占有心灵的存在。
  
  我站在不死院的露台上,前头是我的道路,据说那是穿过大门之后会抵达的高岭,回绕破碎的建筑残骸如祭坛般神圣;而后面就就是阳台,我听的见那个恶魔还守在下头,阵阵喘息环绕于院落。
  
  战斗的秘诀是什么?我不确定,但那个人一定会说:不要犹豫。
  
  于是我冲了上去,剑刃朝下以双手紧握。它会很惊讶这个礼物,要是没人通过此处,那就表示恶魔是第一次吃到苦头,来自我与骑士、以及所有探访者的怒击。利刃穿透它的后脊,恶魔的哀嚎震耳欲聋,听了就让人厌恶;当那只怪物越是挣扎,钻入皮肉的刃缘就损的越厉害,但那只直剑并不脆弱,至少足以在损毁前削下一块发臭的皮肉;我首次得到知觉--毋宁说我是第一次发觉我从未丧失知觉,它温热的血液洒满了我的躯壳,泉涌而上,似腐朽的鱼骨般恶臭。
  
  我知道战斗是怎么回事,但我的战友与前辈肯定会劝阻:适可而止,切勿贪战。
  
  不要紧,我并不贪战,我只想着如何让它更痛苦--假如它知道痛苦是怎么回事。使劲转动剑柄,我在离开前给它留下了一个大洞,而后,熟悉的受身姿势带着身躯回到地面,等双脚一踏实,上半身就如同风车般转动,试图砍下牠的尾巴与脚筋。不过恶魔这时仍活蹦乱跳,那身皮肉的防御力也远超乎想象;结果,牠身躯一转,手中的巨槌就一把撞开了我,轻松如指弹虫蚤。
  
  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它才能乖乖倒下,纵使我有记忆,也不认为有人曾与这种东西博斗过。牠的存在超乎人类,有如幻想之物,是上古遗留的祸害,或许正因为此地接近神居,所以牠才得以现身,作为一个门卫以力量考验前来的不速之客。
  
  「我今天、要过去!」
  
  砍着牠的肚皮、切着牠的脚,污血洒满在地上,恶魔憎恨的鸣叫撼动天际,牠笨重的身躯无法与我的速度抗衡,不久后,我便趁恶魔倒地的瞬间斩向牠的脑子,然而不如最初的期待,那把剑仅仅是陷入其中,将牠的脑袋一分为二,因此,我试着持续地砍着,像翻土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想剁下恶魔巨大的头颅。
  
  直至疲惫袭来。我明白,就算做为不死人,我们依然会累、会困苦,就如同人类一样,唯一的差别仅仅是生命的样貌……是吧?但人类可没不死人这么好运,因为只要有篝火、拥有容下篝火力量的元素瓶,我们就能一直战斗,直到末日为止、或者使命终结的那天。
  
  恶魔的犄角上挂着一支钥匙,它属于我眼前的大门,也是所有解答的开端。带着心魂的芒然,穿越幻城的边界,地上散落的铺石引导着我前进,些许绿意看来讽刺,比对身后的监牢,它们看起来也没有特别芬芳。满身污秽的我站上山崖的顶端,眺望延绵无尽的世界边缘,此时,坠落湖底的意识追了上来,我这才发现,属于我的希望被遗落在遥远的地牢深处。
  
  --突然,一只巨鸦从崖谷窜出,在我来的及反应前,牠就将我从山上远远带离。已经不能回头了。
  
  这块躯体即将脱离尘世幻境,抵达伟大的诸神之地,罗德兰……虽然现在仍没人证明它的真假,这趟旅程依旧浑沌不明,不知形貌;但至少请在最后告诉我,在不死人间口耳相传的希望是真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唯一、他们的所有……也许也是我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我的恐怖猛鬼楼 夏日赞歌 剑道第一棺 为了长生,我挖自家祖坟 修行,从变成反派开始 谁与争锋 最强末日系统 三国之无赖兵王 了不起的盖慈比 仙尊天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