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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城下不死街

第二节.城下不死街 (第2/2页)
  
  我说:"真快乐"
  
  那你就该回答:"可不是吗?"
  
  快点,我要你回答我!快点!说话!
  
  "我只剩半颗头,你还想我说什么?"
  
  说些我不知道的事。快!
  
  "还记得伯尼斯吗?在那过得很开心,是吧?你这个叛徒,弗雷米莫之耻!"
  
  ……喔……等等,我没开口问过任何事,况且它们根本不会说话。我到底在做什么?现在我该在伯尼斯才对,那里有个大惊喜等着我们!
  
  惊喜!惊喜……伯尼斯,那是我人世的终点。是啊,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我有些印象,虽然不是非常清楚,总之是死了,因为一名叫做灰塔的男人。灰塔,讨厌的家伙,他好像还是我的上司。
  
  ……近晚昏黄的光线降临罗德兰,但也许它一直如此,我不是很清楚。
  
  这些路上我都在想办法弄懂这座镇的结构,期间,不知何来的激昂情绪随着战斗的次数而暴涨,记忆中的幻梦与现实混为一团,上一刻我还在颓丧的窄梯狭道中奔跑,下一刻却来到了伯尼斯的入境关卡,前辈准备带着我进入了那座强悍的国度,此时雪风与寒冻才正要离去,初春与我们同在,视野虽是一片白皑,但朝阳并未背弃我们。眼看那座厚实的城邦就在不远处,活人的声音在市集中雀跃,温暖与安全不再虚幻,它是强固的砖石、是经多次修补的坚韧屋棚,我着急地领在前头,想早点接触人群,此时前辈正在后头抱怨我太小孩子气,但那又有什么不好?
  
  「我又没真的惹过麻烦,兄……弟?」
  
  梦总是短暂的,尤其是意义不明的梦境。伯尼斯之旅消失在阴暗狭窄的廊道,我依旧在罗德兰的废墟中游荡,眼睛所见所闻皆是神土的人造物。但尽管此地的砖瓦扎实如岩、身处其中却没有丝毫实感,也许是因为该保护的东西都已经离去了吧,这里空空如也,徒留垃圾堆积。
  
  该死的幻觉,我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该死的烂脑袋,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想起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不需要那些……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那些残渣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早就死了……此生一无所有,那些回忆只会令自己更加难堪。
  
  我得快点离开这才行,这座城市好像在戏弄我。
  
  好了,现在要向前、还是向后?嘿,士兵,你知道吗?我想他不像是个活尸,毕竟我没看过有活尸的装备像那位黑装骑士那样完整的。
  
  黑骑士站在窄廊中央背对着我,他像个石雕一样,我几乎看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他长得高大、几乎跟伯尼斯人一样强壮巨大,但骑士的大剑就跟他的盔甲一样精致,黑色的涂装闪耀如星,那些都不是伯尼斯的工艺比得上的制品。我怀疑人间是否有人能造得出来,也许就连技术高超的卡塔利纳工匠都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搞出一样的玩意儿。
  
  (喀咑……)
  
  很好,他注意到我了。他……喔,糟糕。来者不善。
  
  (咑……咑……咑--咑咑咑咑!)
  
  嘿,等等。
  
  (锵!)
  
  啊,该死!
  
  一个新敌人……我都不晓得自己在刀刃抗衡的时候还有心情观察对方的装备,可是那东西看起来真的很值钱,我很难不去注意到这么精美又昂贵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许黑骑士穿的就是罗德兰的古代工艺品,他是真正的罗德兰人。
  
  也许我该多夸他一点,说不定他会因此放我一马也说不定。
  
  呦、帅哥。
  
  (锵啷!)
  
  不,我想太多了。
  
  (锵锵!咻当!……咑咑咑、咻呼!)
  
  黑骑士扎实的剑技划过半空,剑风雄厚、力道如虎;他的形身巨大、根基稳固,虽然一身铠甲却行动自如,盾剑各司其职,严密的动作没有半点犹豫--我的好对手!你是最后、还是其一呢?
  
  (锵!锵锵!)
  
  剑刃划过我的身躯,瀑布般的震撼力、暴雨似的风弧与水压,我手中的武器没办法阻挡他的猛攻,连连碰撞,火花洗净了视野。
  
  (轰呼……锵咚!)
  
  他的影子在廊道中庞大的不可思议,其沉重而洗炼的武艺逼赶着我进退不得。他……太棒了!哈哈!
  
  三道残影飞梭,左落、右横、重压,猛然一踏,突刺如飞箭而至,那小小的直剑勉强架开刃锋,它们擦声如雷,顿时,展开在骑士怀中的空隙叫我莫失良机,然而手上这支绣钝的刃头无法穿过他的盾牌,那道城墙将我撞开,刃风接踵而来,急促无声的威胁直冲喉间。
  
  (咚吱!)
  
  「…….能站在这是我的荣幸。」我顺手又将剑桶的更深了些,就算确定了骑士的脖子被贯通,我也无法放下防备,
  
  我们的战斗结束在一个闪躲,我很幸运,对方似乎并不习惯以人当对手,然而我十分敬佩他,那位骑士是个与无数恶敌战斗过的老兵,至今为止不知都在于什么样的巨兽搏斗。但也就到今天了。他摊跪在地上,握着的剑与盾在铿锵撞击地面后仍未脱落,紧紧收在手上的荣耀至死方休……
  
  ……呼……唉……哈哈……哈……
  
  ……
  
  可恶,唯一的武器没了。
  
  我试图把卡在骑士身上的剑给拿回来,但抽出来后才发现它早已不成原样,大大小小的破口让剑身变的脆弱不堪;后来,经过几秒中的挣扎,我决定抢走黑骑士的武器,那东西看起来很耐用,至少不会比一把破剑更差。
  
  一如往常,我虚伪地向死人请示,然后假惺惺地以为自己得到了对方的同意,接着便开始动手夺取;不知道究竟是罗德兰的疯狂让我肆无忌惮,还是我的本性如此,站在此地,我不受道德拘束,也许道德本来就不足以规范不死人,然而我却依旧惦记着心中的某种诫律,来自一种信仰、一种倾羡与模仿。
  
  忽然,黑骑士化作灰烬,他的身躯虚幻不实,彷佛不曾存在过,刚才与我搏斗的仅仅是团徘徊此地的余烬。不过他却留下了大剑与一块石头,看来他是在可怜我这个卑劣的家伙吧?
  
  为了不愧对黑骑士的怜悯,我向他保证:「别担心,我会好好利用它的。」
  
  扛起那把剑,它的重量对我来说正合适,而那枚像是某个物品上面剥落的怪异碎片则被我收到了木盒里,打开来看,我能看到盒中有底却无尽的空间收纳着各种道具,现在里头又多了一件收藏品--尽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先收着无妨。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我才又再次回到黑骑士最初驻留的通道,我试图理解幻影指引的方向尽头有些什么,搞不好它会是正确的道路也说不定。
  
  可惜,然而走廊的尽头只是个风景极差的阳台,地上还留一具干枯的尸体,脖子几乎要断成两截,从伤口的痕迹来看应该是死于黑骑士之手,死法亦与他相去不远……啊……是蓝泪石戒指,这具尸体究竟是卡塔利纳的不死人、还是曾游历过卡塔利纳的不死人呢?也许我曾到过那,我与前辈去过许多地方,我们是群流浪的佣兵,跟弗雷米莫的大伙一样,虽然有个家乡,却不得不在外头漂泊,追着战争的号角而走。上一次回到弗雷米莫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你上一次见到家乡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假如你怨恨着杀死你的人,那你现在可以不必恨了;要是你的灵魂没有被任何人夺走,但愿火焰能引领你登上英灵之座。」
  
  可惜这把大剑不能给你,因为路上我还得用,但作为证据,我将杀死黑骑士的残剑摆在你面前,但愿你的魂魄从此不再受苦。
  
  我说:祝我们俩一路好运。
  
  ---
  
  (轰--!)
  
  ---
  
  嘿,前辈,你认得弗雷米莫吗?那离伯尼斯有多远?
  
  前辈,我知道……有些征兆,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回想起来有些害怕。拿着黑骑士的大剑,我想起了自己在伯尼斯也有一把大剑,长如钓竿、宽厚如板,虽然我的体型比不过伯尼斯士兵,但我有脑袋、也有力气。这就是我为什么能留在伯尼斯的原因--作为一个小小的弗雷米莫人,我一脚踏上了钢铁之国的城墙。
  
  (锵!碰轰--!)
  
  可是有些事情不对劲。我到底在逃避什么?逃避生为奴民的过往?不,我该以此为傲才对!我应该……诸神啊,如果祢们选择让我踏上神土,为何还要放任我在梦魇中挣扎?
  
  (--锵咤!)
  
  神啊,我……我不虔诚,既不礼拜、也不上院堂听道,可是……我恳求祢的引导,至少不要让骑士的希望落空!他给了我生命,而要是这条烂命连使命的一鳞片甲都没碰着……求求祢,再给我一次机会,请告诉我,我为何站在此地?这一路上的幻影又象征何事?
  
  (……碰!碰咚!)
  
  ……哈,真可悲,祢们明明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我真是愚蠢,竟然在死后才开始求神问卜……哈哈哈--!哈……
  
  (……)
  
  ……唉,我得坐下来、或着躺着,怎样都好,这段路有些折腾,元素瓶早在遇见黑骑士前就用光了,现在又碰上了这场硬仗,身体的力气已所剩无几……
  
  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实在是蠢死了,好不容易登上城墙却投入了另一只牛头怪物的怀抱,不过是飞蛾扑火,我该立即穿过牠、跑到对面的墙塔上,虽然有些困难,但成功机会不低!但结果如何?我只是想杀死牠、或被牠的巨斧给辗死,真的是……好累,不死人也有需要休息的时候吗?也许是的,会想、会累、会感到兴奋与恐惧,说是模仿也好,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个人类,就连睡意也差不多,但这一瞇眼后的下场到底会如何……趁着还有点意识,我该试着将腰间的弩箭拔……啊呜!烂身体,你偏偏选在这种时候有感觉!
  
  ……事情说到哪了?对了,睡觉。前辈,我想睡一觉,刚才的问题就算了吧。
  
  我倚靠在牛怪的尸体上,牠的血肉仍然炙热,比人的尸体更温暖一点、又比热水更凉一些,尽管粗硬的体毛不是个合格的垫布,可是躺起来很舒服,要是能少一点……喝哦……不小心打呵欠了,真散漫。
  
  坐在这果然是个正确选择,前有美景、后有好床,延绵无尽的山峦在浓雾中飘邈不定,墙外的阳光藏在灰云里渗着昏黄的余晖,我想我从这里能看到人界,因为此处是罗德兰的边缘,只要你肯探头,世界就能尽收眼底。真壮观,我还从没见过这种画面,疾走的迷雾彷佛溪流,可是它们宁静无声,沉默地奔流,不被驱赶、亦不驱赶任何事物,自由自在。
  
  弗雷米莫从来就没这种东西,可是那地方倒底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前辈,明明是自己家乡,我却什么也不想记得。
  
  ……如果现在是接近傍晚,那么我所看见的方向就是西边啰?可是西边又是哪里的西边?在神的国度,人世的方向有意义吗?就当作有吧,如果是那个方向的话,我应该能看见老家才对。虽然说我不记得家乡的样貌,前辈,但我还记得索尔隆德的大人们都会从东边过来,每当他们出现,就代表下场战争要开始了。
  
  有多少同胞有幸在太阳下迎接落幕?答案很明显,只要混乱一天不终止,像我这样的不死人还在世上作乱,大伙的太阳就永远不会出现;况且战争永不终结,永不终结……早在不死人之前,祖先们都是这么过的,开战的名目千百种,而弗雷米莫人生来就……
  
  ……抱歉,让再我偷懒一会儿……
  
  ……休息……
  
  ……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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