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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下水道

第六节.下水道 (第1/2页)
  
  旅人啊,你想见识什么?
  
  是船帆穿过风暴、晴空照着甲板闪闪发亮的当下,还是旗帜插入沃土、名声传遍四方的瞬间?旅人啊,你可曾想过,你是为何旅行、为何而献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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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他。"
  
  「……啊啊!」
  
  ……我在作梦?
  
  啊哈--……我想是的,那是场梦境。讨厌的东西。
  
  这到底是第几回惊醒了?我到底又在这徘徊多久了?
  
  这间小小的污水室俨然成为了我的住所,不知时刻的我在底层水道中不断打转,但墙垣总是将方向导回这间小鼠窝,让我回到那团温柔却可憎的篝火面前。
  
  在污水室之外,下水道的路径弯曲如肠道,厚重的污气彷佛能让我凭空取下,同时此处生着的也不是青苔,而是痰液似的腐烂污块,有时它们甚至会动,像是一团鼻涕虫从天上落下、并在水中咕噜咕噜地爬着;然而在污水室之内,这个小到不能在小的地方,我却也不得安宁。纵使它总是燃烧着一缕火光,纵使它总是温暖且宁静,但我却恐惧了、对它来历产生了质疑。
  
  不知何时,我开始作梦,梦见人世的记忆、以及数不清的恶心场景……一些关于腐烂与死亡的事物。
  
  好了,现在呢?我得往哪走?这个地方还有哪边我没走过的?水流啊,你能告诉我,低处到底在何方吗?没错,疾病之村,它肯定就在最低的地点,但为什么这里就没有一个通往低处的路径?这段时间我拿着橘蜡石四处探索,不知不觉间,标记已经画满了整个水道,它橘色的光辉如幽魂飘荡,像极了某人崩溃前的遗笔。
  
  记忆,你为什么要逼迫我?我承认自己的罪,一切的愚行……但难道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吗?
  
  唉……别去想、别去感觉……
  
  向左、向右、向左……
  
  (哗啦、哗啦、哗啦--……)
  
  又一个栅栏,老天爷,前几次我才经过这!……不,应该说我前几次才从"对面"经过,天晓得那几次我到底是怎么穿过这栅栏的。
  
  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区区一个排水系统弄的这么复杂吗?
  
  (哗啦--……啪锵……)
  
  冷静点,仔细想想自己到底走过哪了。
  
  你看,你现在不就坐在一道阶梯上吗?这是个好兆头,你能继续往下,只要再多找几个楼梯、往更脏更臭的地方走,你自然寻获方向,是吧?……这话没错吧?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叹气吗?"
  
  我没有叹气。
  
  "但你有,亲爱的。"
  
  别打搅我,你只是一个幻影罢了。
  
  "是的,我是个幻影,但你一点都不渴求幻影的慰藉吗?尤其是一位女性……一位让你心动的女战士。"她的声音似潮水,中庸、清澈、同时也十分具有力量。
  
  然而你只是我碰不着的假像,是来自脑海的回音……。
  
  "嘿,弗雷米莫来的贱民,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告诉我你的恐惧,我正听着,我永远在这等着你的倾诉。"
  
  你不在那,在这只火把面前,你的存在简直微不足道!
  
  "你宁愿相信一个谎言?是啊,贱民,你的格调就是如此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调……哈哈……哈哈哈哈……。
  
  "嗳,亲爱的,现在呢?你要在这定居吗?啊哈哈--别乱碰啦!不洗澡的家伙没资格摸我的脸……但你真的这么想要的话,我并不反对喔,小野种……来,我在这,我等着听你的小秘密……呵呵--你怎么这么臭?刚掉到粪坑理了吗?……啊……嗯……你怎么像条狗似的……咦?……呜嗯……啊……。"
  
  ……我觉得我能跟这些污水相处得很好,那你呢,小母狗?
  
  "嗯--嗯嗯……真抱歉,我不跟贱民在一起的,嗯哈哈--……啊嗯!……呜呜嗯……啊!……你……把你的鼻子跟嘴巴放尊重点!"
  
  很抱歉,但狗儿不就是这样吗?是你先开始的,我的幻影,你没有权利阻止我……。
  
  (啪!……)
  
  "肮脏的流浪狗!"
  
  ……可恶,我就是要你,女人!
  
  "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贱民,哪有什么格调可言呢?竟然连死人都想占有……真不知羞耻,哈哈哈--……。"
  
  连幻影都打击我,这什么世道……。
  
  "嗳、亲爱的,来吧,你还有路得走,"她说,"看看那,看到了吗?那团黏液里有颗又大又圆的珍珠……帮我拿到它。"
  
  ……珍珠,是那东西吗?小事一件,我的美人。
  
  (哗啦、哗啦、哗啦--……)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亲爱的……你才是我的东西,永远都是……呵呵呵--"
  
  (哗啦、哗啦、哗啦--……)(噗吱……)
  
  这东西?它……它不过只是颗死人眼珠罢了,脏兮兮的,除了形状之外没一点特征能和珍珠沾上边的……女人,你在愚弄我了吗?
  
  我记忆中的女郎,你到底是谁?我命令你,快告诉!
  
  可是……可是我明白,只要我一回头,你就会从此蒸发,所有的幻影都是如此,永远不给第二次机会。但你不能就这么离开,女人……帮助我……救救我……。
  
  "走吧。"
  
  走?好、当然好!就听了你话,女人,只要这么做,你就会永远陪这着我……但这条路会通到哪呢?水道依旧无尽延绵,我的旅程彷佛永无止尽。曾几何时我也想寻找些什么东西?但除了黑暗与腐臭外,我什么也找不到。除了静止的死水与堆积成山的尸骸外,我什么也找不到。
  
  "继续走,亲爱的,把我的珍珠给取来……。"
  
  你就继续说话吧,嘲笑我、安慰我、给我一点生命的欢愉……直到这副身躯的理智消失为止。继续说话吧,我的女人……。
  
  ---
  
  但你仍旧消失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了?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去哪了?"
  
  尽管我们不认识……。
  
  "的确,我们已经毫不相干了。"
  
  然而我想要你。
  
  "但我不想,我不需要你……。"
  
  回答我,女人,要怎么做你才甘愿?回答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继续走吧,把我的珍珠给拿来……取悦我,我的陌生人。"
  
  回答我……。
  
  "快点,走吧、走吧,呵呵--……。"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
  
  (啪滋、啪滋--……)
  
  「--喝!……」
  
  ……梦?我在作梦?不,我没有作梦,我只是又到了篝火面前。你说是吧,死人眼珠?
  
  唉……你的声音如此甜美、形身结实而匀称,那样的影子我该过目不忘,但如今我确怎样也想不起来你曾是我的谁。我们是恋人吗?抑或只是点头之交?甚至仅仅是彼此的过客?还是你就真的只是个幻影?
  
  (哗啦、哗啦、哗啦--……)
  
  后来我在也没看见、或听见她,那女人永远地消失了。真是残忍的美梦。同一时间,我不愿再让胆怯所扰,因此我开始尝试穿越水道间的裂缝与断层,在死亡断谷中奔跑。
  
  挑战它,不死人,唯有如此你才能跨越这座迷宫。
  
  但我现在还缺点工具,比如说攀爬用的玩意儿,因此我花了点时间从回水道上层搜刮了些绳索与破布--或许就这样走出去,这不好吗?不,当然不好,你以为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就算受够了水道,你还是得进去那,这是下去病村唯一的方法、敲醒大钟的最佳途径;坚持下去,别慌、别动摇,相信你的命运……你最后的赎罪机会。
  
  ---
  
  新的考验。
  
  本来我想从大广场那的露台直接降到下头,然而我拥有的资源不够多,没办法让自己安稳着陆,于是我只能沿着里头那些崩塌的坑洞慢慢下降。其间经历多次坍崩,不幸的是,我也多次被碎砖与岩石给活埋;然而在几次遇难之后,我终于抓到了一点诀窍--更久之后,我的绳索用完了,这时,最初的谨慎也已经消失无踪,我只管不断地攀爬、然后跳下去,像自杀一样地在堵塞的水道网络里上上下下。
  
  坠落--以及坠落--……然后再爬起来。
  
  火焰在上,这段路快把我折腾死了!
  
  (轰隆隆!--……咚隆、叩啰、叩啰……)
  
  ……或把我埋死。
  
  ("我受够了,天杀的烂地方!")我在石堆里不禁如此大喊:("索尔隆德也有一样的烂下水道,甚至更大上几倍,但我怎么从来没在那迷路过?你们这些天杀的、偷工减料的烂古代人!")
  
  但无论我骂的再恶毒也无助于现况的改善,石头依旧压在身上,碎掉的骨头也没法立刻长回来。这时候我再次想起原素瓶的好、以及不死人的不好:因为有了原素瓶,我随时能修复自己的身体,而且只有不死人才能受惠于原素瓶;但假如我不是不死人,我根本不必到这种地方--根本、不必!可是我必须来,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的救赎!
  
  ……呃呜……救赎,呵呵,多么天真。
  
  我花了一番功夫后才从石堆中爬了出来,此时血液正刺着眼睛、断裂的骨头不断地骚动着皮下的筋肉,尽管我尝试以藉由深呼吸来减缓身体的疼痛,但那都是白费工夫。这是足以致死的伤害,又一次,而且大概再过个半刻,我就真的会长眠不醒了吧……虽然黑森林的人说,不死人死了也是会回到篝火前,一次又一次、直到丧失心神俱灭为止,然而我不敢尝试任何真正的死亡。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况且第二次?
  
  「咳……咳咳……。」况且……我用得着这么拼命吗?死了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活人……。
  
  来吧,闭上眼,想象这是场梦;你不在罗德兰,先生,你只是梦见了它,在伯尼斯的雪原上梦见了神土的幻影,就因此误以为自己正身陷其中……接着……所有不安都将……消失在早上的热茶……里……
  
  ……不行,我没有等死的勇气!
  
  火炬呢?火炬在哪?
  
  --啊……咳咳!呜咳咳!咳恶!咳恶!恶……别忘了用原素瓶啊,白痴!
  
  (咕噜--……)
  
  好,没事了,我没死,至少现在还死不成。
  
  啊,火炬在这--但,这是怎么?没想到你竟然也会熄灭?你是真的?好,我不想再质疑任何事情了,这就是罗德兰,我认了。
  
  幸好这地方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光芒,火光无处不在,看来就算未来的路又要再闯入黑暗里,我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缺少照明工具……实际上,我想自己或许到了底层不死人的盘据地了也说不定,这块复杂的隧道区就如同上层居民们所待的地方一样,每隔一段距离就点了火把,假如要是没人去动它,那些火焰大概也永远不会熄灭吧。
  
  真好运,好歹我也算是有些进展了。真是老天保佑,我可终于"死"过来了。
  
  但是啊,独眼之神,要是你能听见,我想告诉你,这里不需要这么多天杀的考验,简简单单的来、顺顺利利的走,我听你们的指示在行动,为的可不是一又一次的灾难!各取所需,我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好吧,现在我还需要多点运气,无论是怎样的运气都好,只要能闯过此地就够了。
  
  没错,让这双脚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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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橘辣时的笔迹即将淹满视线之前,我终于又找到了一条可走的路,尽管那条水道的状况并不好,同时间我也明白,为什么活尸们从来不走上此地,也许是因为它们被路上的雕像给吓跑了、但也可能它们就是雕像本身。然而若是在这块土地上,我宁愿相信后者。
  
  一个个长满尖锐针刺的黑色水晶罗列于水路上,它们的恐惧全封进了里头,以忙着遮掩、或苦不堪言的姿态僵立水上;我猜要不是这留着一个品味奇葩的雕刻工匠在这从业,那就是前头留着了什么可怕的怪东西。不过那会是什么?鸡蛇吗?
  
  而正当我还想弄清楚这些水晶人像的来头时,眼前便悄悄窜出了数只巨蜥,牠的眼睛比苹果还大、光泽的躯体反射着些许火光,就这么沉甸甸地朝着我缓缓逼近。接着牠们想做什么?用舌头把我给卷进肚子?我不好吃、我也不期望你想吃我,大伙就此各奔东西,好吗?
  
  唉,是的,我不该这么愚蠢,跟蜥蜴谈什么道理啊?但至少我们视过了,这是个有意义的尝试……
  
  (呼嘶--)
  
  「咳咳!--……雾?」
  
  在我应战之际,牠们也张大了嘴,然而接着出来的不是舌头,那张巨大的盆口中吐出的是一团灰雾;我不敢呼吸、急着赶紧从烟雾中脱逃,但雾气仍渗入了我的鼻腔,那股发酸的鱼腥味让身子不听使唤。我得逃开,事情不太对劲……对劲……手?臂?咳咳……晶、水?痛、血管、啊……。
  
  ……。
  
  喝--!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巫术?
  
  很好,我总算知道那些水晶活尸是怎么来的了,都怪那些烟雾,它们肯定藏着剧毒……呼、呼……啊、啊呃……水晶从皮肤中窜了出来,尽管没有流血,但我看见水晶里头夹杂着些许腥红的污渍,那肯定是没来得及水晶化的血肉吧?这就像骨头被打上的冰柱……我的身上长满了冰块。
  
  好冷。
  
  ……该死……!
  
  「呜……哦……呼、喝--……呼…….。」深呼吸,老兄,你可以的,不要因为这点事情就变软弱,来吧,站起来。
  
  可怕的魔鬼蜥蜴……我得避开才行,远远地躲开牠们,碰到那些鬼玩意儿,有几条命都不够拼。
  
  啊啊……我的脚……你,又是谁?不对,这里没有人……没有人在我身边……那只是幻觉,那些毒咒带来的假像。快点,别逗留了,快走吧,牠们要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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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磨着我的骨头与皮肤,持剑的右手无法动弹,像干掉的泥块覆盖一般。我的身上开始渗着血,那些尖锐的晶锥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像疙瘩一样卡在我的身体,只要移动的越多,水晶就越往里头钻……但我想我会习惯的。希望如此。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下水道逐渐变宽,我可能正……正通往一条主干。然而大老鼠越来越多,那些青蛙也是,尽管我没有再受到毒雾的伤害,然而前一波毒素却一直没有退去,它残留在我的血液中,每挥剑一次、它就凝结一会儿--我也无时无刻都饱受伤害,它们不会消失,那些东西只会不断地侵蚀下去;而我也总是在休息,在死水上气喘吁吁,静待尖锥从关节中退去,在此之前什么也没办法事都没办法做。
  
  此等状况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回、多少次,就算吃了多少药剂都没有作用--那东西纠缠着我,像鬼魂一样附着在我的躯体中。好冷--
  
  --剎那,一道预感沿着脊椎爬上脑门,我晓得,更糟糕的状况还没度过。
  
  这次是真正的恶灵。
  
  恶灵……啊,脑子不听使唤了。到底恶灵是什么模样呢?我记得……以前也发生过许多次类似的状况。该死,从前我都是被送过去的那个!大队长好像提过,是什么,入侵?对,没错,因为不死人们散布在各个世界、不相往来,所以假如要打搅对方,只能变成一只鬼跑过去。但鬼长个什么样?蓝色的?我曾经是蓝色的,像个小精灵,把那些跑到庭院里的家伙给切成了两半。
  
  现在呢?他也是蓝色的吗?或是红色的?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有东西在我的世界里走动,我感觉的到,有个影子在我的地盘里打转。他到底是什么?他想要什么?
  
  (哗啦--哗啦--……)
  
  「你、你是,是谁?」我对着远处的涉水声大喊着。就是你吗?我知道,除了你之外就不会有任何人待在这了。
  
  --不一会儿,我见到一团腥红色的影子自黑暗中现身,那身色彩与森林的守卫们不同、却近似入侵者的伙伴会拥有的色调;他是个红如脏血的鬼魂,走起路来沉稳且果断,感觉起来已经摸透了这个水道的状况……那个满身针刺盔甲的家伙又持着怪异的刺盾与布满锥刺的刺剑,一身行头特异、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其举手投足亦然。
  
  他是个幽灵,但活得比我真实。
  
  (哗啦--……)
  
  「你、你停下来了?哈哈?」我说。他停留在几米之外,他在怜悯我。我还值得你的怜悯?真荣幸,老兄。
  
  「很好,继续看着!」我抬起了大剑。掌上的血液与晶体让我差点无法控制它,而只要我握得越紧、血就留的越多。时间,我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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