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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王都.亚诺尔隆德

第四节.王都.亚诺尔隆德 (第1/2页)
  
  洒在亚诺尔隆德的光芒是昨日的壮丽晨曦,它闪耀如金、光辉灿烂。那道晨曦象征着过去的罗德兰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知识、力量、财富或荣耀,神之国所即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至高天堂,它提供众神管理世界法则的平台,而有幸在此服侍众神的人类则负责将它与祂们的传说延续下去,以语言、以图像、以文字、以任何小人儿所知的方法将诸神的伟大不凡散播天地。那是光之时代,既美妙又复杂的旧事纪闻。
  
  然而一切都过去了。洒在亚诺尔隆德的光芒只是昨日的幻影,它甜美如梦、晦暗忧愁。那片幻影诉说着所有传说中的原型,喜悦、悲恸、爱或憎,然而在没有时间的当下,罗德兰的王都不过只是个废墟,留在此地的神是受背叛的孤独之神、留在此地的人是被舍弃的遗落之人,其中没有谁能将繁荣守住,就算那座都市保存的再好也只是徒增哀戚--如今,在人去楼空、荣光不再的当下,亚诺尔隆德唯一剩下的只是一道沉睡的命运,一道等待星火引燃的希望与绝望,除此之外,这块土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就是不死人的终点与起点;那就是神土巡礼的尽头与开端。
  
  王都.亚诺尔隆德。
  
  ---------------
  
  (--砰乓!锵铛铛--!……)
  
  那只恶魔把我从半空中甩下,而后,我狼狈地滑行了一段路,直到身体摊平在地上为止。
  
  现在我到了名为王都的地方,那里的天空被太阳染成金黄色,像极了故事中所讲的英灵殿堂;它的地面一尘不染,如同白教所描写的天堂般纯净无垢。
  
  我死了吗?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手不再能抓、脚不再成行,冷与热、痛与恐惧,它们全被隔绝在空无之外,就连听觉也消失无踪,徒留一道视野被钉在意识中,久久无法自主。这副身体的意志已经不属于我了,它拥有自己的渴望,它想脱离我,成为另一个东西。
  
  在一阵停滞后,我的视线突然动了,离开天空、落入大地,那副身体爬了起来,带着这双眼睛在周遭东张西望,等那处平台已经无法满足它时,身体就带着我的意识一跛一跛地走下阶梯;它押着我闯入无声的王都,从光芒走入阴影、从高处闯入低处,我们逐渐走远,并漫无目的地在建筑群间徘徊。
  
  最后是黑暗--温暖的黑暗,在那里头,我什么都不必想,就只是待着,倾听自己心跳一点一滴地流失。
  
  难道我真的死了吗?我……已经成为活尸了吗?
  
  ("你还活着,罕见的访客,欢迎来到失落之城-亚诺尔隆德。")
  
  如果我还活着,那我为什么活着?
  
  ("我不知道,你呢?")
  
  你是谁?我又在哪?
  
  ("我是防火女,而你在我的篝火前。")
  
  防火女……对,防火女,这就对了!
  
  剎那间,我重获了自由,然而躯体的重量却压得我无法呼吸……原来自由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此时此刻,我坐在一道火焰前,它就像祭祀场的篝火一样温柔,缠绕在古剑上的火舌温暖而哀愁,我忍不住想碰它,想寻找那位灰色圣女的踪迹,然而最终我只抓到一把火苗……可是这就够了,我好像看见了她的影子,在某个角落,她的火焰仍引导着我、治疗着我。她是我的防火女。
  
  「你的人性快没了,看来你经历了不少波折。」那位防火女如此说道。
  
  她倚靠在墙边,带着配剑并穿了一身黄铜铠甲。我想她不是普通的防火女,至少与我所知的防火女形象大相径庭,既不被囚禁、也不露外貌,与其说她是个看火者,不如说是战士更恰当。
  
  我问:「我是怎么过来的?」
  
  「凡是不死人都会受火焰吸引,无论是篝火、灵魂之火、或人性之火……也许你就是因此才找到这的吧。」她回答。
  
  「运气真好。」
  
  防火女双手环胸,并说:「是啊,运气真好。」
  
  她是个防火女,唯一活着、而且会说话的防火女,但她却平凡的难以言喻。后来,我又问她:「你能自由行动?」
  
  防火女似乎明白我的不解,她因此岔笑了一声,然而她的笑声也几乎没有任何特征,甚至缺少情绪。「是的,我是自由的。」
  
  「是吗?真好、真好……。」
  
  「喔?你在同情我的同伴吗?但是啊,不死人,她们不需要你高高在上的同情。」
  
  「我没有。」
  
  「就算有,你又会承认吗?」
  
  「我没有!」我没资格同情她们。
  
  「……抱歉,说了些煞风景的话。」她沉默半饷,接着又说:「你来这就是为了休息,对吧?毕竟篝火就是为此而设的,况且,未来你能休息的机会也不多了。」
  
  那位防火女意有所指,但我告诉她:「我不是你所期待的使者。」
  
  「如果你不是,那就让我继续等下去吧……然而,无论如何,我的篝火就在这,你有需要的话随时都能过来。」
  
  那位防火女知道很多事情,也许她是这个国度里最后一个能对我说些秘密的人物了吧。这时我从箱子中找出了那颗黑色珠宝,它的瞳孔直视着方厅的出口侧,诉说彼处就是终点,是命运的尽头。罗特雷克就在这,眼睛是如此告诉我的,然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那个卑劣的浑蛋既然不信传说,他又想来这里做什么?罗特雷克杀害防火女到底又有何企图?难道是为了她的灵魂?
  
  防火女灵魂……他是想要人性?可是光只是要人性,又为什么要到王城来?
  
  「嘿,你,你能告诉我,防火女的灵魂到底有什么用吗?」我不加思索地问了。
  
  「哈?你竟敢开口问一名防火女她的灵魂价值何在?你是傻子吗?」
  
  再也没有比我更傻的人了。「我只是好奇罢了,要是你不愿意谈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明白我没说实话,可是那个女人一点也不畏惧我,她看透了我的胆小无能。「哈哈哈……好吧,关于防火女的灵魂,那个东西能赐予你人性,或者你也能拿它来强化原素瓶的力量……但前提是你还能再找到一个活着的防火女。就这么简单了。」
  
  「所以,最近有人曾找过你吗?」
  
  「没有。」
  
  那就是说,罗特雷克要的是人性啰?哼,人性,他还嫌自己活的不够像个人?
  
  (锵……咑啦……)
  
  「要走了?」防火女问。
  
  「舍不得吗?」
  
  她看了我一眼,接着又把目光放回了火焰前面,并说:「就像我早先说的,你的人性快没了,要是你还想保持理智,最好快去寻找些人性……但假如你想要取走我的灵魂来用,那也行,只要你做得到,没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你的提醒。」
  
  「这是我的义务,对于远道而来的天选之人,我所能做的事情就这么多了。」
  
  天选之人?算了,你就继续等吧,反正多的是不死人能让你选择。
  
  就在当我缓步离开前,那位防火女又喃喃了一些话,尽管声音细小,但一字一句清晰可辩。她说,但愿我能更勇敢一点。勇敢?也许在你眼中看起来我就像是个懦夫,可是懦夫也有懦夫的生存方式,况且我就在这,我才是真正在面对自己的不死人。
  
  你懂吗?不,你不会懂的,你只会永远留在那……你是命运的奴隶。
  
  ---
  
  盲目地绕了一会儿后,我搭着升降梯下入至主城区中。此处的楼梯总是在旋转,高高的塔房联系一条又一条的路径,但走起来却一点都不疲倦,梯阶舒适的高度与宽度让我倍感惊奇,空间奢华铺张,但却也因此拥有最佳的公共用途。
  
  不过,被称之为亚诺尔隆德的地方虽然看起来繁荣,但却没有丝毫生气,它就像个模型、华美而虚假的大模型,屋体高耸直入天际,但上头没有灵魂与灵光;一块块肃穆洁净的厚墙与扶壁座落于城间,可是它们看起来却轻的异常,比起任何真实存在的建筑都要空无。这座城市像是被捏造出来的,也许它的存在目的就跟赛恩古城一样只是种考验。这里到处都是路,出口、入口,复杂一如蚁穴,但对我而言,真正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通往主殿的大桥,可是它却断了。
  
  眼睛告诉我,那个人就躲在那座殿堂中,然而大桥上中央的机关桥却升到了高处……该死的亚诺尔隆德!看来罗特雷克有王城的庇护,他的死期因此又延后了一点。但事情不该如此,他不该顺顺利利地躲进那,然后一脸嘲弄地想着没人能跨越这些关卡!
  
  是,这就是公理,如果恶人没办法逃过报应,那我也没办法站在这里生气了!
  
  该死!妈的!
  
  (啪啦、啪啦、啪啦--)
  
  此时,几道振翅升从塔上降下,牠们的声音大如风车,一路朝着我而来。石像鬼?是的,牠们怒冲冲地跨过屋顶,行动如风如火,意图把我从王都中铲除。这次来了三只,牠们的尾巴崁着锐利的斧头、双手高举青铜大钺,曾经我以为牠们只是群怪物,但现在我却明白自己其实和那些石像鬼没什么两样。
  
  (锵锵锵!)
  
  别挡路!我手上拿着的可是你们兄弟的尾巴啊!
  
  (锵!锵!)
  
  巨影来袭、三面受敌,我在空旷的走道上拼命闪躲,但身上的伤口越积越多,一道尾刃划开背膀、一道砍击切开了胸口,可是比起教区屋顶一战,我感受到自己拥有更多余裕。也许是因为我脚踩的不是斜坡、也可能是因为我不再沉溺于新生的彷徨,尽管这副身躯再度满是疮痍,但疲惫、退却都不曾出现过。
  
  这场战斗的情况一直不太乐观,直到我砍下第一只石像鬼的头,它的身躯从跌落桥下,许久之后才听见一声闷想传来;接着第二只、然后第三只,就跟在人间作战一样,来了、冲了、砍了,我说服自己记得此举的一切后果,哪怕是重伤或死亡,那都怪不得谁。而后,一场战争结束,败者归天、胜者领赏。
  
  我问牠们能不能给点什么。此时,我跪在最后一只石像鬼的尸首前喘息,并问牠为什么不肯承认我该得到点奖赏?
  
  ……我为什么要问一只怪物我该得到什么?
  
  嘘,还是别说话吧,就让我们静静地告别……对,很好,就这样消失吧,像团火星般消失在天空下。
  
  现在该怎么到对面才好呢?也许刚才留下一只活口还能载我飞过去,不过仔细想想,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根本就微乎其微。那我只能绕过去啰?看来是的。让我假设它或许真的是个机关桥而不是什么装饰品,横摆着的它正接着左边的巨大建物,如果我要到对面去,要不就是爬到另一边、要不就是找路下去,从街底再找路通到对面。真是大考验啊,不是吗?
  
  很快地,我选择了前者。装饰着阳台与细致尖拱窗的建筑物到处都是漏洞,尤其是它美妙的飞扶壁,那东西简直就是为了让人走上去而设计的!而且那还有道破窗……是谁破的窗呢?
  
  无论那个先驱是谁,我想他都证明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在一段空中漫游后,我跳入了有破窗的阳台,眼见玻璃碎片洒落一地,宏伟的内堂也让晨光打得发亮。那里像是个侧殿,好比亚斯特拉的尼姆城所自豪的大火焰堂一样做为宴会使用的,可是这里更大、更空旷,我无法想象是谁要使用这个拥有六七层楼挑空的场所,然而假如它原为神明所用,那这种大小也没什么好不合理的。
  
  (咻--锵!……当啷!)
  
  敌袭。但不过就是一只飞……
  
  (咻咻咻--!锵锵、锵!)
  
  ……很多的飞刀。假如这就里是神殿,那么这群身穿白衣、脸遮面罩的家伙就是神殿守卫吧。他们不像是活尸……大概单纯就只是不死人,能被斧头砍成两截的脆弱不死人、或还没变成不死人的人类。他们远比我想象的脆弱,尽管动作敏捷、手脚利落,但终究只是张锋利的纸片。
  
  他们一个个从上头的木架跳入了这场战局,原本的小冲突不知不觉间成了场大战,而我只能不断的挥着斧头,耳听低沉的碰撞与敲击声来回反弹,直到此地血流成河。等事情告一段落,我才注意到底下布满了卫兵,它们在排列在巨柱与厅堂间,似乎正严密地看守着某个东西。
  
  他们怎么可能没发现任何异样?毕竟刚才是这么的吵杂,就算底下的人蠢的像只猪,上头的伏兵没理由不去通知底下的人过来更别说。就算有一千个理由也无法说服我未来将一畅行无阻,但事实上,除了刚才的敌兵外,确实已经没有人来了。
  
  巨厅周遭环着一条廊道,虽然通道间被铁闸给隔开了,但要爬过去不是难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终我仍决定爬上刚才那群卫兵们所躲的屋架。
  
  当我想起这件事时,我已经抵达了对侧出口。
  
  那座桥伫立在眼前,看起来与精巧的瞭望塔没两样,外侧环绕的多角走道宽大舒畅,站在那可以瞧见整个主城的样貌,而内侧的旋转梯看起来像是能值达最底层的模样,可惜我不太想亲自去体验王都的"底层"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灿烂与腐败通常是相对的,对一座城市来讲尤是如此,纵使这里是神之都,我也不敢想象此时此刻的神都底部到底汇聚多少不堪之物。
  
  但是……啊,这里就是神的住所吗?一片高矮错落的城市于苍穹中展开,那有如住所的地方、也有如公共之用的场所,它们看起来似乎正准备苏醒,一道道属于人的尖塔在阳光中闪耀,平坦与倾斜的屋顶共处一地并且不断绵延,一直到日升之东都未曾间断。
  
  啊啊……美丽又丑陋的亚诺尔隆德……好了,陶醉够了吧,不死人。
  
  旋转梯的中间镶了一个旋转推杆,推杆上的圆盘标明了三个节理,看似表示这个机关有三个高度可以选择。若依照刚才大桥的位置,我想只要推到中间就可以了。
  
  (喀……咚嘎!)
  
  平台动了?
  
  (咯咯咯喀--……咚隆!)
  
  完美。现在我一路无碍。
  
  这路对吗?眼珠?看来没错,那颗眼珠子的瞳孔收成了一小点,既怨恨又痛苦地望向那座巨大高耸的殿堂,我了解,你的加害者就躲在里头,他逍遥法外,但不会太久了……对不?我的防火女?你为什么不再跟我说话了?喔--你很害怕吗?别害怕,我站在你这边……我是你的复仇者。
  
  那又长又高宽梯令人叹为观止,所谓至高统治者的荣耀之路就是这么回事吧?而路的尽头就是千斤重的巨门,此时我发现顶端站着两个身穿重装的巨人卫兵,他们在等着我前去挑战。
  
  亚诺尔隆德啊,你的幻影有什么理由阻止我前进?我只是要找到一个人……一个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恶徒,然而你却三番两次阻扰我。难道你想说这是错的吗?葛温王?罗德兰诸神?不,祢们才是错的!祢们心中没有慈悲、没有真理!就连一个罪人都能得到祢们的庇护……告诉我,诸神,祢们到底凭什么以神自居?
  
  ……算了,也罢,如果这就是祢们的玩笑;如果这就是祢们戏谑凡人的方法,那我还能怎样呢?我接受你们的战帖。
  
  就高举你们的武器吧!
  
  ---
  
  「不要挡路!」我带着仅剩的右手奔上扶壁斜坡。当巨箭的响声飞驰于耳边,当我看见银骑士的装甲闪耀于晨曦时,我就知道前方就是祂们所安排的入口。
  
  银骑士,他们肯定就是王城近卫军吧,那些家伙站在至高处不停地拉着大弓,一轮又一轮的碰撞声响毁了我所踏过的每吋道路。不久后,我总算是进入了与主殿相连的侧殿,尽管巨箭仍紧随在后,然而一旦爬过屋坡、走入屋缘的转角,他们再怎么攻击也是枉然。
  
  跨过屋顶,我踩入了另一侧的屋缘,接着在通过了一段不小的路城,我这才终于看见了一个真正可以进入的阳台路口。不过确切来说,那只是条走道,而且与主殿的巨大相比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随后,一道拱门带我进入了殿内,巨大高耸的世界瞬间收束。与外面不同,如今我眼中看到的只是个普通的廊道,尽管建材与工法都是最好的,但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格格不入。与其说它的尺度不适当,不如说它与亚诺尔隆德匹配不上,看那既不人类、也不巨人的拱廊,瘦小的壁柱被一条条粗壮的拱圈给压得无法喘息,接着纤细无饰人类的门扉又被嵌入厚重的墙体中,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地到底是给谁用的,又是依谁的喜好而建造,但无论如何,它都不如外头看起来那么充满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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