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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漫步深渊

第四节.漫步深渊 (第2/2页)
  
  ……你发出了低鸣。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哀伤吗?不,没有……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个盗墓者,你理当憎恨而非哀痛。
  
  然而牠长嘷了一声,令人心碎的吠叫穿透了坟冢,牠的银躯在迷雾覆盖的月下凝滞如石、利牙闪耀如银,牠的声音似愤怒、似无奈,压过潺潺水声,让空无的广场更显虚空。接着,牠缓缓退至坟冢前咬起了那柄巨人之剑,那只狼儿依旧要与我战斗,但用的不是爪与牙,而是牠主人武器。
  
  ----
  
  战斗。永无止息。
  
  ("……呼嘶……呼嘶……")
  
  那是我的喘息声?还是牠的?我们抗衡了多久?想必已经有段时间了吧……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我手上的斧头早在最初时就让巨狼的大剑击飞,现在在我手中的是不知第几十把来自地上的破剑,它们残了、断了、或插入了白狼的皮肉里,坟冢洒满了我俩个鲜血,垂死的呼气声在耳边亦有亦无。
  
  ("……呼嘶……呼嘶……")
  
  我俩都少掉了一只眼睛;我俩都困顿不堪,身上满目疮痍;我俩在抢夺彼此的空气,从咬紧的牙关隙缝中发出巨响,冷冽令狂躁的胸口隐隐作痛。
  
  「你为什么不用爪子!」我嘲笑着牠、激怒牠,「你主人的剑早就钝了,它只会拖累你!」
  
  也许那只是在对我自己说,说着自己正在打一场愚蠢的战斗,对着一只守着英雄之墓的使徒、一只放弃牙爪与我比剑的英雄忠仆……我是卑劣的,真正的恶徒。
  
  我掷出手中的断剑并奔向敌方,随后又从地上取了另一把武器。
  
  巨狼应我的邀约而来,但牠的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它蹒跚的跛足如涉入泥沼,嘴中的大剑剑尖几乎要切入地面。牠劈下--迟钝而无力,低伏的躯体渗着鲜血,那身毛皮失去的光采,然而我看的见它的光芒,它依旧白皙如月光……狼儿的双瞳里燃烧着刚猛的光辉。可是牠不动了,巨大的身子只剩下残弱的颤抖,那只狼已是风中残烛……
  
  ……不,不要放过牠……咬破……砍破牠的喉咙!
  
  这是战争!
  
  (--喀吱!)
  
  ……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安息吧,守护者。
  
  当牠的灵魂进入我的身体后,巨狼的尸体就消失无踪了。不过此地依旧血迹斑斑,月色令地面脏污、宛如墨漆泼溅,而我的身躯亦然,守护者的鲜血诅咒着我,它让我的咽喉长满针刺,双脚怠惰无力。此时,我见到狼儿的残迹留下了一枚戒指,它纤细如绳、墨绿色的金属环中还镶着一颗小小的蓝石,我以为那就是我在寻找的东西……也可能不是,毕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么。盗坟?挖墓?之后呢?我要从他的空冢中寻找什么样的秘密?
  
  但当我拾起戒指时,我终于明白了--明白了黑暗,它就像个无底深渊,散发着蜜香的宁静之海。漫步深渊,亚尔特留斯,这是你的信物。
  
  「小男孩,玩的还开心吗?」,雅薇娜突然出现在石碑前,挺坐着,并说:「幻梦逝矣,徒留哀戚。」
  
  「……你……。」
  
  「多么狼狈、多么肮脏,葛温的走狗,这就是你选择的结局,一个愚蠢的未来……现在,去吧,外头有份大惊喜等着你……。」
  
  我盯着那只猫儿良久,她看着我,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让我无所适从。
  
  原素瓶治好了伤口,但沾在身上的血却永远洗不掉。我带着戒指蹒跚离去,从广场的这端走向另一段,短短数十米却长如千里,也许我只是累了、也许我真的在愧疚,心中纠结着万般情绪,那既酸涩又苦辣,五脏六腑都化为了空无。
  
  (--咻!)
  
  ……法里斯,我正等着你呢。「好准头,但你应该瞄准这里,我的脑袋,而不是肩膀。」我吧出了箭矢……是毒黑箭,真有那女人的风格。
  
  桥的另一端已经不是我的家园了,过去的兄弟站在山坡上与我刀刃相向,黑暗中,他们的表情模糊、然而双眼却闪耀着光芒,那是可怕的怒火,足以焚骨碎石的狩猎者之火。
  
  「叛徒无名在此向你们宣战!狩猎者们!」那是我对他们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夺去了拉菲尔的斧头,砍下了他的脑袋。乌列的手臂掉落在河中,那副身子截成了两半。爱德蒙三兄弟成了踏脚垫,他们的哀鸣令我难受。雅客、彼得、奥古斯汀、博尼法可、托尔汀斯、黄、努卑斯……记着我,是我杀死了你们……
  
  毒素令血液沸腾、大脑糜烂晕眩,但我仍看的见你们的眼神、你们的恐惧……飞矢与灵魂之光在穿透了这副破烂的躯壳,最终我也坠入了河中,随砭骨的水流一同翻滚……
  
  ……黑暗与无助。
  
  ---
  
  ……。
  
  "我就说吧,你不能期待自己能从别人口中获得的答案。"
  
  ……。
  
  ---
  
  梦已醒,水已干。
  
  前辈的声音惊醒了我。那是漫长追捕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休息,篝火照的塔壁一片橘红,它像极了黑森林的营火,但此的火焰前只有一个影子,它垂倒在光的另一头,憔悴的像个死人。此地本来没有火焰,然而我制造了它。火焰的底柴是不知名的死骸、火种是我的人性,火上的剑钳注入了我的魂魄,如今那是我的篝火,一个可怜脆弱的小星点……可是仍旧堪用,尽管缓慢,但我的身体逐渐修复、原素瓶也再次添满。
  
  「我是对的。」我喃喃着想说服我自己,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更崇高的理想,区区过往不能停下我半点脚步,然而那些被我杀死的兄弟、因我而蒙羞的家园、玷污英雄长眠之土的滔天大罪,这些罪过都无法被赦免,因此我将一直带着它们、受恐惧与愧疚责备,直到世界终结。
  
  我再次穿上了银骑士的装甲,厚实的铁片与布料压在皮肉上,那层包覆感是多么的温暖……虽然我明白这身装备再闪亮也无法掩盖自己的不堪本质,然而我祈祷着它赐给我勇气,期盼它将太阳之女与诸神遗族的祝福传授给我……安娜塔西亚,也请你祝福我,原谅我。
  
  一会儿后,我带着银枪上从塔中出来,前一秒是彷徨森林的夜晚、下一秒是飞龙峡谷的白昼,一转头,小隆德大门即伫立在破桥之后。飞龙已散,牠们飞翔在山巅之上、在山峡之中,但就是不肯停留于小隆德的门前,因为那巨门内藏着的是诅咒,让任何生命都为之却步的梦魇。废墟让微弱的光芒照出轮廓,潮湿却无苔的地面反照着光芒天顶与大门的日光,发皱糜烂的尸首像土堆一样囤积在缝隙中,积水未散,徘徊穹下的亡灵依旧飘荡不定、其白影悠悠如云,废墟深处反弹着水滴的响声,回音的重量压的我片刻不的喘息。
  
  我谨慎迈步,垃圾杂渣的在靴下喀喀作响,循着英果德的指示,我试图攀上眼前那座独立塔楼的所在之处;踩过一层层尸堆后,没多久,我已来到塔楼底下的平台,一座窄桥从我上头经过,眼看所谓的深渊之路近在眼前,然而这一路却安静的吓人。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们在等着彼此。
  
  黑暗中的虚影逐渐升起,悬浮的骷髅在脚落蠢动。须臾,厚重的足音随骷髅而来,发黑的厚刃擦过枪身。
  
  (唰锵!)
  
  他们穿着仿着骨骼外貌的黑色盔甲,手持黑剑与无形之盾,那些人形之物带着黑色的兜貌、脸上带着一块骷髅面罩。是吸魂鬼,水中也只可能剩下那些怪胎了。深渊的吸魂鬼在因我的到来而苏醒,他们的眼凹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辉,但却又不全然只拥有纯粹的欲望,吸魂鬼会思考、会变化战略,他们是真正的士兵,只是作战的意义全都是为了自己……看着他们的自由、他们真实的影子,我枪头也随之起舞,双脚不听使唤。金属声响传过残垣断壁,大伙开着一场盛会,小隆德因我们而活络、火花闪耀了沉寂的死亡。这场战斗肆无忌惮,我们疯狂地撕咬着,为了彼此的灵魂大打出手,像群疯狗……我们就是群疯狗!
  
  漆黑如山的怨灵正为这场舞会放着烟火,隆隆的冷光与我们的战场相随,白色的亡灵偶尔会过来舞上一曲,但总是很快就出场了。
  
  一路吵吵闹闹,不知不觉间我已来到了塔之桥不远处。
  
  此时英果德已经等在桥前,他拿没有动作,只是出声要我靠近些。
  
  等我走近后,他问:「找到了吗?时间已经不多啰,年轻人。」
  
  我给他看了从巨狼身上取得的戒指,英果德看了后便点点头,接着又说:「是誓约之物……很精准的答案,这东西比起任何秘诀都要确实的多。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话一说完,封印者高举手杖,剎那,灰雾自残骸中悠悠升起,英果德号令了小隆德的某种东西筑成了壁垒,没有东西能闯入雾墙中、也无人能离去。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深渊是人心之毒,它会诱惑你、摧毁你、让你成为欲望的奴仆,这一路你所见的吸魂鬼都曾是高贵的骑士,但身体再怎么强大,人类的心却永远都是脆弱的。」
  
  我回答:「我一心只为火焰。」
  
  「很好。来吧,将信物戴在姆指上,你必须统御深渊而非受深渊引导,抓紧你的银枪,它是你最忠实的伙伴,黑光与毒影都跨过不了它勾出的轨迹,」英果德喃喃着告诫与祈词,「升起的你灵魂之火,王的继承者,让光芒与你同在,但愿最深的黑暗也碰触不了你的心灵。虽然黑夜似故土、死亡如蜜奶,但深渊之语只是道虚伪的休止符、是放纵生之美德的谎言,它想要我们停下脚步与世界长眠,然而存在于世的我们只会随时间不断前进,天理循环、永不止息。现在,去吧,如今你就是漫步深渊者,继承英雄亚尔特留斯之名跨入深渊,矢志讨伐深渊魔物!」
  
  最后,英果德给了我一片小小的骨片,他说他期盼着我凯旋归来,接着我遵循自己的意志走过狭桥、跨过门洞,后头一无所有,只有一道梯子向下延伸,长之又长的螺旋梯朝深处钻凿,但一直到了终点也没能触及黑暗之底。
  
  于是我跳了下去。
  
  ---
  
  黑暗。
  
  ---
  
  "不要抗拒,让它们悄悄地离开,老弟。"
  
  "那些东西已经来第六次了……在服丧结束前,我们要一直看着它们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我们多得是这样无聊的工作。既可怕又无聊,但钱很多。"
  
  "这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只是祭品,前辈,******陪葬品!"
  
  "战士本来就与死亡相随,况且你得知道这个工作的副产品有多么的重要,实际上,参加这场盛会的人心中想的都是来自伟大死者的赠礼。"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只是想看我下破胆的模样对吧!"
  
  "要是我说了你还会过来吗?"
  
  "我绝对会,前辈去哪我就去哪,但前题是你对我说实话!"
  
  "自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遇到事情才在这大呼小叫……老弟,你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吗?"
  
  "要我一直跟着你,我不如去死算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那就跟下一批死神们开口吧。嘘,小心,它们要来了……。"
  
  ……黑暗与死寂。我们是受死亡祝福的小人物,而死亡就像深渊,温暖又甜美。
  
  回忆消失在深渊之地,此时我的身子飘荡在无声黑雾里。那里不像个深洞,它的宽大永无止尽,而且说是黑暗也不尽然,因为我看的见自己的身子,银枪与甲冑闪耀如日。
  
  坠落、坠落,我感觉不到速度,然而脑子却明白有东西正在将我脱入地下,只是缓慢又温和,我正被深渊吞食着,让永恒与虚无轻轻咽下。
  
  过了不知多久……此时,我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光点。光点逐渐成形,像位女性,她的一身衣裳有如术士,手持的拐杖像从叟老的大树上拆下来的东西。最后,当我与她齐高时才发现,原来她是个灵体,紫色的三角帽与老旧起毛边的裙襬在深渊中流动,那位女性似云雾般混沌不定,但我知道她不是敌人。
  
  「嘿,这里的日子过得好吗?」我问。
  
  那位女性回答:「如果你定义的好是没有人打扰,那倒真的挺不错的。」
  
  她很幽默,朴拙的脸蛋下藏着说不出的精明。「我们会一直掉下去吗?」我又问。
  
  「我们没有坠落,只是地面还没追上来。」
  
  「别打哑谜了,小姐。」。我把枪收在左侧,并说:「我是弗雷米莫的无名氏,请问尊姓大名?」
  
  「我是夜幕的贝缇丽丝,很高兴认识你。」
  
  「老实说,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好像有点自然过头了。」
  
  「你不喜欢自然吗?我以为咒术师都喜欢自然。」
  
  「真有趣,我不知道该回答你什么才好--是的,我是咒术师,好吧,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让我来点个灯吧,你说如何?」
  
  「不,还不是时候,」贝缇丽丝拉着我的手,「现在它们还没发现你,漫步深渊者,我们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行。」
  
  在这段不知算不算移动的路途中,我又问:「我从英果德的口中听过你。所以,你死了吗?」
  
  「你可真会跟死人打交道啊,无名先生。」她没有回头,可是我听得出来她似乎被我逗笑了。
  
  「我去过一趟墓穴,那里的死人骨头还会主动跑来跟你谈聊天咧。」
  
  「很高兴你能习惯这些事情,看来你已经历经不少风霜。」
  
  「还过的去,至少现在已经很少有东西能让我害怕了。」
  
  贝缇丽丝调整了一下帽子,并说:「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现在呢?魔女小姐?我们就要一直走下去吗?」
  
  贝缇丽丝没有回答我,她只顾着往前奔跑。如果她是在奔跑的话。等到了某个地方,那位魔女突然停了下来,她说等一切就绪,我们就要展开一场硬战了。贝缇丽丝解释,她在这段漫长的光阴中无法击垮那四位落堕之王,可是她解答了深渊的本质:最初亚尔特留斯不能杀死四王、小隆德只能以水淹为结局,那是因为那四位君主与深渊相连,它们因深渊信徒而获得灵魂与人性、因深渊的本质而不失能量,但在这段光阴中,没有灵魂、也没有人性,它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永无止尽,深渊所能给予的帮助也只是保住那些魔物的形体罢了。
  
  后来,她也寻获了四王的主体--胜利的信号早已在此地沉寂多时,现在,她只欠一位勇敢之人随她一同奋战。就在这时候,我终于出现了。
  
  我什么都还没回答,魔女又带着我往前走了,这次我们的步伐变的谨慎,行动似乎更缓了些。此时,她又呢喃着,在漫长的光阴中,她总是在自责着自己不自量力,为了仇恨而登上罗德兰、却忘记自己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她虽能漫游黑暗,却让黑暗的本质所误导,最终迷失在深渊汪洋中流离失所;然而,如今,旅行总算接近了尽头,她笑着说,是时候该开始另一段旅程了。
  
  我问她,她仇恨着什么,而贝缇丽丝则回答:命运。
  
  因为命运令她的国家消失、命运令她不得不走上罗德兰,一切都是那么的愚蠢,而愚蠢的命运又让她永远无法击溃伤害自己家园的恶魔。她恨极了命运阻挡着她的旅程,但现在她又渴望着我是命定的讨伐者,一切苦难都将因我而告终。
  
  「但深渊不是命运,它只是个错误。」我说。
  
  「深渊就是命运。火焰令世界温暖、深渊令世界寒冷,火焰令世界光明、深渊令世界黑暗,火焰与深渊就是命运的一体两面,但深渊的存在却不是循环的分解与重生,而是代表了世界必然将迈入空无的终点,」贝缇丽丝挥动拐杖,黑暗中突然透出了一点银灰色的光芒,「我不想受自己的本质所束缚,人类也不该与消极为舞,我与我的同胞期望的是一个真正的未来,而非永远脱离不了的死亡陌路。漫步深渊者,这就是我存在于此的目地,但愿你能认同我的想法……请千万不要落入了命运的陷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一战我肯定和你站在同一在线。」我回答。
  
  随着贝缇丽丝的号令,灰光逐渐放大成形,它银色的身躯像凝结的火焰,但庞大的它拥有人的形体、人的脸庞。随后,我们的地面终于追上来了,而我赶紧持枪追上,深怕让敌人抢得先机。
  
  贝缇丽丝的灵魂箭矢在黑暗中飞舞,我的火焰亦然,火球替我开了深渊之战的第一击。
  
  ---
  
  魔女的灵魂之光宛如流星,她操纵着风暴,飞矢似雹降重击着对方。而趁着贝缇丽丝扰乱着灰银之物的节奏,我则伺机给与打击,一边舞着枪刃、一边以野火袭击着敌人,我在敌人破碎的巨刀间来回闪躲,并思考着要如何给与对方最大的伤害。
  
  它是个虚无之物,这样的物体肯定有个核心吧,否则它又是如何汇聚的呢?银刃打散魔物的焰衣,此时,我彷佛见到了某个核心、一个耀眼的灵魂块体。如果它就是最好的答案……我收回武器,双手持枪于腰间,而后,一个箭步!
  
  ……答错了吗?不,只是差了一点,银刃卡在魔物的躯体中间。
  
  --呜!
  
  突然,魔物就把我拦入它的怀中,剎那光芒炫目……剎那……我……谁……哪里……冷……
  
  ("点起火焰,骑士!抗拒深渊的掠夺!")
  
  ……。
  
  (--轰!)
  
  ……火焰包围了躯体,白光消散让赤红所取代。我……记忆突然消失了?也许是,我让深渊魔物夺取了心智,它掠夺的是我所剩不多的人性。
  
  摔落黑暗的身子麻木了一会儿,盔甲下的筋骨彷佛让刚才的光芒所腐蚀,血管冰冷如霜,一无所有的空无侵蚀着我的知觉,就像那漫长不死院之年,数十载、数十载的孤独……我在哪里?深渊?没错,我是为了行使使命的使命才来到这的,为了我的理想、我所梦想的光辉之国……贝缇丽丝,这就是命运,我自己创造的道路!
  
  「啐!……让我们快点把这一切解决。」我又一次奋起,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无论多少次都一样,我不会认输的!
  
  后来,第一只魔物消失了,紧接着是第二只一模一样的玩意儿。我们的速度开始变的缓慢,但还过得去,魔女的法术依旧犀利,但我的火焰已经成了负担,它的效果卓越,但频繁的操作却让我疲惫不堪;突然间,第三只魔物也窜出来了,我们逐渐乱了步调,也许能只是我……我抓着枪杆死命挥舞,朝着它们的胸口来回勾划,如果非必要,我尽可能不要使用突刺,因为那只魔物随时都可能将它束缚在身驱里。
  
  这个长期抗战缺乏真实感,我感受不到变化,我们只是不断地闪避与消灭某种一模一样的东西……。
  
  「贝缇翠丝,它要释放魔力了!」我大喊着,但一转眼,我发现自己已被两只银灰之物夹击。
  
  (--轰隆!)
  
  呃呜……呼呵……呼呵……
  
  呵呵呵……
  
  ("保持清醒,无名先生!")
  
  你说的倒容易,幽灵小姐……你又没有能被攻击的内脏。但这是实话,我是该这么作。
  
  ……堕落的君主们啊,就让你们看看无名小卒的力量吧!
  
  火焰啊、贯穿它!
  
  (--喀喳!……轰轰!)
  
  咒术之火随枪身灌入魔物的躯壳中,我想着火焰的形状,想着它应该如气流般往高处窜升。我想征服火焰,让它成为我的奴仆……火焰啊!将它们化为灰烬吧!
  
  哈哈!我是火焰之王!
  
  看看这团火焰多么的旺盛……但它还能更大、更强壮!
  
  燃烧吧、湮灭吧!
  
  (……轰轰!……轰隆--!咻轰轰!)
  
  (……轰轰--轰--……)
  
  ---
  
  (……轰……)
  
  ……。
  
  (……)
  
  ---
  
  ……好热……
  
  ("别担心,无名先生。")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从不……好吧,我是担心过,但不是现在……
  
  ("抱着我,让我将你的热气带往彼方。")
  
  你要走了吗?
  
  ("我该启程了。")
  
  要去哪?
  
  ("狭缝之所,一个你不会理解的神秘之地。")
  
  我也能跟着去吗?
  
  ("那可不是汝等火焰仆从会想去的地方……对了,无名先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说吧,我的美人。
  
  ("请将我的魔杖带到彷徨森林的大湖尽头,我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才行。无名先生,你能帮助我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带我一起出发……那就没什么是不行的。
  
  ("那可不行,你还有事情要作呢。现在,听着,我的躯体留在通往祭祀场的飞龙峡谷附近,请去找到它、将我放在那的魔杖带去湖泊那吧。")
  
  既然你都拜托我了……在下我一定使命必达。只是要花点时间,我的朋友,那地方现在有点不太欢迎我。
  
  ("没关系,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如果真的没办法抵达大湖尽头,那就将我的手杖投入水中吧。")
  
  你……你变的像团火焰。你真美丽,贝缇丽丝。
  
  ("永别了,无名的骑士。")
  
  ……永别了,女士。
  
  贝缇丽斯升入了空中,它的光芒一直延伸,直到黑暗也无法束缚的彼方,而我则留在地上发愣,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我是火焰……不,我不是火焰!我是无名,我漫步深渊,矢志要回收背叛者的灵魂……是的,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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