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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混沌之源

第八节.混沌之源 (第1/2页)
  
  在千年以前,太阳王葛温领千万英豪与火焰恶魔搏斗。尽管他们的盔甲被炽炎烧得漆黑、身躯为炭土所污染,然而勇气却未曾斑驳,他们越战越勇,从年轻的苍穹至古老的岩盘,耗费光阴数十载,最后,在葛温王的引导下,英勇的战士们终于战胜了恶魔,永劫混沌亦被封埋于污水毒泥之下,从此不见天日。
  
  这段期间里,不知有多少勇士死于火焰与疾病之中、又不知有多少英雄消失于世上,祭祀场的山崖葬满了战争的死者,从神族至百姓,战士长眠于山头的古坟,喧嚣苦痛皆沉寂于死亡中;然而,纵使击退了恶魔,但混沌之火依然翻搅,老魔女造成的悲剧永不止息,如连锁不断,将罗德兰拖入万劫不复的渊薮。
  
  她确实成功了,当初想着以王魂重建初火的形态,试图创造命运所不能摧毁的永恒之火,老魔女的野心是一个单纯到令人寒颤的念头,她想要真正地去创造生命--如今错误诞生了混沌、混沌够成了岩树与毒火、树与火又塑造生命,毁灭、创造,纵使结果是错的,本质却完全符合老魔女的期待。
  
  百年过去了、千年过去了,假如再花上万年,也许混沌终究会分离成新的双生命运,只是在这之前她与她的族人到底还要受多少苦……
  
  ---------------
  
  忘了那件事吧。我说,假装……假装什么事都……都怎样呢?
  
  我匆忙地离开蜘蛛的篝火营地,没命似地往大水车那跑过去,跌跌撞撞,摔的满身瘀青。我在山谷那吐了一会儿,魔女的幻影一在脑中徘徊;不,我没有愧疚,我只是受不了……受不了那个红蜘蛛的幻象。它们不可能是真的,一切只是我犯了妄想症……这不是也挺好的吗?蜘蛛女不过只是个吃人怪物,她为非作歹、死有余辜……可悲的女人,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不,我们不是、不是同族!
  
  安娜塔西亚,我没有犯错,从过去到现在,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我……我不软弱,我是你的骑士。
  
  ……哼,你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事。
  
  让我们快去快回,多准备点东西,接下来还得在那混上好一段时间呢。
  
  ("我的小魔鬼,你竟然逃到这了?")。谁?是谁!
  
  ("别担心,黑剑,这里不是黑森林。")
  
  他站在十几尺之外--是席瓦。他的装备脏了、披在身上的衣袍又破又旧,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你为什么挑在这时候出现?我知道自己要还的债永远还不完,但不是现在,席瓦……况且我的存在是为了世界,为了你们。恨就恨吧,可是我不会就此罢休,就算在杀几个伙伴……在这种事我早就驾轻就熟了。
  
  「你一个人?」席瓦问。他走近了几步。
  
  「想复仇?」
  
  「难不成要发派对邀请函吗?」
  
  「如果你做得到,那就来吧。」我靠着蛇人大剑撑起了身子。
  
  「--哈、虽然我很想,但不是今天,黑剑。」席瓦的声音听起摇摇欲坠。
  
  「齐藤呢?他去哪了?」那位武士没有跟着席瓦。真奇怪,齐藤从不离开他主子的。
  
  「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狩猎队解散后,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傻蛋……有的人继续留在那、有的人则去了其他地方,而齐藤就是后者。」
  
  「真不幸。」
  
  「焉知非福,黑剑,」他的身子晃了晃,姿态有些倦怠、困顿,「毕竟不死人根本没有停滞的理由……我们终究要走的。黑剑,虽然你的丑陋……你的愚行让我毕生难忘,可是你我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目标,背叛者,作为不死人的目标。」
  
  话一说完,席瓦就走进了通往病村的洞穴;他的脚步飘忽不定,口中刺耳的嗤笑语低喃从未停过。
  
  他不太正常,席瓦不再是以前那位勇猛的大刀队长了,他只是个空壳、欲望的傀儡。但这才是不死人,对吧?可是,席瓦,你在追寻什么?病村没有你要的收藏品,那里只有悲剧……你跟齐藤又怎么了?我好想知道……我的选择到底毁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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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进入伊扎里斯,我就得理解火焰……克拉娜老师的考验。没有其他方法了吗?一定有,但那是克拉娜老师--她给的考验!一切自有道理……
  
  我想解答关于火焰的奥秘,安娜塔西亚,你知道火焰到底是什么吗?
  
  但她依旧不开口,我的女士卧坐在那,不发一语,就如同所有的时间一样,安娜塔西亚依旧不肯正面看我一眼。看着我,拜托,我需要你的支持!一个点头、或一个应许……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安娜塔西亚,你是个坚强的女人,你有自己不容退让的底线。可是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多么希望你、多么渴望听到你的声音?我是王的继承者,难道我说的话就不能抵过那些虚伪的白教使徒所说的话吗?
  
  我要你开口--我只要你……给我一点灵感。然而你就是不肯。算了,由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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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祭祀场的篝火,我看见席格麦雅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因此我想上前打个招呼。但他的盔甲有这么完整吗?眼前这位卡塔利纳骑士带着制式的大剑与圆盾,坐在席格麦雅早先的曾做过的位置上,不过他不吃东西、也不打呼,那个人拿着一张皮纸在上头做记号,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新旅客?但愿他也是个像席格麦雅一样好的人。
  
  「你好,第一次来这吗?」我说。
  
  那名卡塔利纳骑士一听见我的声音就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我,并说:「喔--莱特先生!你回复人形了!」
  
  莱特?等等,而且她还是个女人?「嘿,我不叫莱特,你认错人了。」我回答。
  
  「嗯……您不叫莱特?」
  
  「我叫无名。」
  
  「无名?喔……但您……」那位女骑士想了半天,她观察着我,似乎混乱又困惑,「您有个双胞胎兄弟吗?」
  
  「我有一个兄长,但他已经去世很久了。」这句话说来有点奇怪,但怎样个奇怪法,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真抱歉,我想我可能搞错人了,」她感觉上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后,女骑士才又说:「您好,我是卡塔利纳的吉克琳德。」
  
  吉克琳德、吉克琳德,这让我想起某个人,也许是某个过客……她……「你是不是有个叫席格麦雅的父亲?」
  
  「啊!您也认识我父亲?真是太巧了,早先我在大屋子遇见的莱特先生也认识他呢!」
  
  「他可真有名,不是吗?」这时,我开始好奇那位莱特到底是什么人物了,那位莱特……到底跟我有多像?于是我便问了吉克琳德关于他的事情。
  
  女骑士再次苦恼了起来,她好像还是不愿承认我不是莱特的事实一样。接着,她感叹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才放弃了先前的念头。吉克琳德说,那个人穿着跟我一样的银色铠甲,手中拿着是同样的大刀;他的性格很风趣,是个外向的人;这时,吉克琳德讲到了外观,她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却时有差异,况且他还是个半活尸,那张发皱的脸只是轮廓像我而已,此外,那位名为莱特的男人看起来相当沉着,脸也许更方一些、眼睛色泽还要更浅一点。
  
  可是,像我这种拼装型的装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与他人重迭呢?这下轮到我起疑心了。对那位莱特。
  
  「你们在哪遇到的?」我问。
  
  「其实我不是很确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被莱特先生救出来的时候,我人就已经在那了。」她想了会,「嗯……那地方很奇怪,我从树林出发,接着就看见了一栋大别墅,别墅里什么都没有,光是有书跟奇怪的结晶生物。」
  
  罗德兰只有一个地方如她所描述的那样。西斯公馆,书本与结晶共生共存的鬼地方,正如我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残留的印象。莱特……"你",你的名字就是莱特吗?但我依旧不记得你……该死……。
  
  「无名先生,您怎么了吗?」
  
  「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却更混乱了,」我一股脑儿地坐在楼梯旁的大残块上,「那个莱特……真不可思议。」
  
  「罗德兰确实是无奇不有,我想我多少能体会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冒险这件事上了。」
  
  「但你似乎不是为了冒险而来的,对吧?我从席格麦雅那听说过你们的事,但他的好女儿可不像他本人那样这么孩子气。」
  
  「是的,无名先生--不,我不是说父亲很孩子气,虽然说他的确是很容易给人家添麻烦--总之,无名先生,我来罗德蓝就是为了我父亲。」
  
  听起来很不妙,我有预感,席格麦雅大概要被臭骂一顿了。
  
  「所以你要把他给拖回老家吗?」
  
  「带回去?不,我只是要把母亲的口信传给他知道而已。父亲胡里胡涂地留了张纸条说要寻找罗德蓝的奥秘,结果就这样不见人影了……也许那就是他的决心,我们再怎么反对也阻止不了他,可是有些事情--母亲说她有些话一定要让父亲知道才行!」
  
  预感失效了。
  
  「所以你就跑遍了罗德蓝?这简直是大海捞针啊,小姐。」
  
  「也许是,但我们卡塔利纳骑士永不放弃任何希望!」
  
  「唉……」这种人最难搞了,父女俩都一个样,「那你最好去下去堵着他吧,我早些时候见过席格麦雅,他人在病村沼泽上打瞌睡,不过临走前我建议过他从飞龙峡谷那条路回祭祀场,假如他现在还没回到这,要不就是席格麦雅临时想来场大冒险、要不就是他还在那打瞌睡。」
  
  「是吗!那我赶紧到那边找看看!谢谢您,无名先生!」接着,她一边收拾着皮纸与墨水,一边喃喃着:「……父亲可真令人头痛,明明只要乖乖待着别乱跑就好了……」
  
  「你们有曾约定要在哪见面吗?」
  
  「嗯?我有说什么话吗?」吉克琳德对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事情浑然不觉。
  
  「……不,没什么。」
  
  那个小女孩再次向我道谢后就连忙出发了。但我觉得奇怪,她虽然走下了楼梯,然而没多久,声音就完全消失了。难道一离开祭祀场,我们的世界就完全分离了吗?呵呵……这也挺合理的,毕竟不死人的关系就是如此,不过,我知道其中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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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想过要不要去上水道那找那位女商人买些苔藓,但她已经不会说话了。这里的事物正在凋零,一点一滴地流逝,我本来以为有些居民会永远停留在那,他们将见证罗德蓝的夜晚到来,然而我又错了,原来那些人也会消失,尤其是那些早就已经化为活尸的不死人,他们会走得比任何东西都要无声无息。
  
  没了换物管道,我只能冒险在黑森林外围进行采集作业,在边缘险路中能找到多少是多少。
  
  有次,我冒险回到大湖--几次之后,我才知道黑森林已经不再危险了。它的猎祭已经结束了。就这样?没有怒火与诅咒,我的选择造就的只是一场空,昔日种种如烟消散。你们去哪了?我曾拥有的一切都是梦吗?席瓦,就算是梦也好,为什么我连被憎恨、被咒骂的机会都没有?
  
  啊,朋友们,我想这就是我的报应。像只幽灵,像团无用的煤渣……很好,这就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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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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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多久之后--是第九趟往返黑森林、第四趟走上彷徨森林的桂福隆德大隧道,我拜访了失落的老神殿,想象火焰与我同在、想象旧神将赐予我驯服伊扎里斯之火的灵感,可是火神与冶炼之神从来没出现过,咒术之火依旧烧了我遍体鳞伤。后来我很少再远行了,除了黑森林外,大多时间我都留在在安德烈先生的打铁房外练习咒术,期盼锻铁的声音能教导、令我理解与火焰共存的秘诀,只是比起老师所示范的力量,我反倒越来越习惯让火烧了;我想了个法子让那招"****"不会那么快就烧透身体,成果倒也挺不错的,只是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用上这招,我怎么想都想不透。安德烈先生说,与其烧着身体,不如烧着武器或许还更有用处--仔细想想,这么说也对。
  
  安德烈先生总是能一语道破问题所在,他的想法永远都那么的有见地,那位神秘的铁匠……我甚至怀疑他的来历。亚斯特拉?安德烈先生,你真的只是个亚斯特拉人吗?因为安德烈先生对罗德兰上层的传说了如指掌,他讲白教、讲四骑士、讲关于葛温与他的子女、讲诸神种种,安德烈先生如同史书一般记载着罗德兰的传说纪闻,如果只是个普通的亚斯特拉人,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但是,就算他懂得再多,唯独那位无名战神的事情,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这名战士?既然是战士,会想知道战神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可是他对我的抗议总是回以一笑,像个大人一样对小孩的顽固举动置之不理。
  
  经过几番波折,我终于在森林中采集到了足够的苔藓与绿草。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来到黑森林,那肯定是很值得开心、同时也很令人难过的事情,安德烈先生问我为什么要在楼梯下坐这么久,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觉得自己很蠢--我如此告诉着安德烈先生,随后,黑森林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脚后了。
  
  「找到你的火焰之道了吗?」安德烈坐在他的小凳子上如此说道。
  
  「我发明了新的咒术,但那只是驾驭之道……但老实说,我从来就不明白老师所谓的共存到底指的是什么。」
  
  「孩子,火焰怎么能驾驭呢?人类是不可能驯服火焰的,纵使你拥有火焰的力量,然而一旦升起,它就不再属于你,」他拿着火钳从炉中取出一块烧透的木炭,「它属于世界,孩子。」
  
  你不是咒术师,安德烈先生,你不明白,火焰就是我们的一部份……有什么理由,我有什么理由没办法控制"我"呢?「我就是火焰,安德烈先生。」
  
  「呵呵……很有趣的答案,可是你做得到吗?」安德烈先生说:「有什么你非得变成火焰不可的理由吗?」
  
  理由?我不知道。火焰需要理由吗?
  
  「我不是咒术师,我不懂火焰存在于灵魂中的神秘意义,然而我明白火焰的本质,它只是个现象,不会说话、也不能思考,它就是最伟大、却也最无意义的真理。火焰不需要理由,它也不因你的理由而有任何改变。」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事实就是如此。然而,火焰也是最无私的,任何生命都有火焰,无分高低贵贱。」安德烈先生徒手抓住了木炭,然而当他张开手掌,炭火已成了一缕白烟。烟中参杂的灵魂之光,此时它仍就是火,但却像云中的雷火一样劈啪作响。
  
  「有意思的小技巧,安德烈先生。」
  
  「但愿你能早日领悟真正的火焰之道,」安德烈炭丢回了炉中,接着说,「很高兴认识你,孩子,多亏了你,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快乐。」
  
  「我……」别说出来,无名,那太丢脸了,改说别的,「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德烈先生。」
  
  「去吧,我知道你的时间到了……。」
  
  我知道。别提醒我,我已经知道了。
  
  越来越多的迹象……罗德兰在逼迫我,它要我片刻都不得喘息。无人的白教之城诉说着一切终将结束,暮迟将尽,凝结的天空开始动摇、齿轮的锈声更加严重;时间一再流逝,什么不死人多的是时间……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它疾走狂奔……剎那飞梭,毫不留情。
  
  安娜塔西亚,我会被时间吞噬……可是还差一点,火焰的秘密就要解答了,只要让我再请教最后一个人……我最初的老师,劳伦狄斯。
  
  但一见了他,我却着魔似地直说着:「没时间了,兄弟,我得快一点。」
  
  可是,快什么呢?老实说,我不知道跟时间赛跑有什么意义,罗德兰的终结不是我的终结,我唯一该在意的只有这场任务,其它的事情都毫无意义。但我就是觉得自己必须跑起来,快过所有的……所有我认识的人。对,你们不能消失,伙伴们,我要的不是世界,而是你们!时间会让你们全部都消失啊!
  
  「无名,你是不是让瘟毒给坏了脑袋啦?」
  
  「--等等,给我一点时间,」别激动,无名,好好把事情说清楚,这里可没人逼你做任何事情,「呼……没事了。」
  
  「所以,安怎?」
  
  「什么是"安怎"?」
  
  「好吧,我是说,怎么了吗?老爹?」
  
  劳伦狄斯--对了,劳伦狄斯!「我遇见咒术之母了,兄弟!」
  
  「真的假的,太赞了!」
  
  「但是我遇到麻烦了,兄弟,我有点卡死了,关于火焰这件事。」
  
  劳伦狄斯不解地问:「她没传授你知识吗?」
  
  「有,她教了很多东西,只是我搞不懂--我搞不懂什么是对火的憧憬……」
  
  「啊……扎拉曼大师的名言。」
  
  「我不是个大沼人,一点也没办法了解自己要怎么去憧憬火焰。我想控制它,但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不过我创造了一个新咒术。」
  
  「因祸得福,这是好兆头。」
  
  「不,一点都不好,我过不了克拉娜老师那关,只是让武器烧起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劳伦狄斯听了之后毫不留情地笑着,笑到几乎快躺到地上了。「兄弟,你总是搞错努力的方向啊。但有多少咒术师能像你这样搞错方向?就连卡尔米纳大师也花了好长的工夫才从扎拉曼大师那明白了咒术的可能性,然而你不一样,因为你不是大沼咒术师,所以你不受拘束……疯狂的像团野火。」
  
  「你最好别在拐弯抹角了,大沼怪胎。」
  
  「好吧,无名大师,所以你到底遇到什么难题了?」
  
  「别那样叫我,这感觉比被叫"老爹"还讨厌。」
  
  「好吧,大师。」
  
  我瞪了劳伦狄斯一眼,但看来没什么作用。「我有个困难,很大的难题……我不知道什么是火焰,要怎么和它共存、怎么理解它的奥妙……这些我永远都搞不清楚。」
  
  「你要怎么对你的手脚产生疑虑?」
  
  ……手脚?……我不是火焰,但火焰却是我的一部份……我为什么要花心思去"驾驭"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火焰到底是什么,大沼的咒术师打从一懂事就认识了火焰,它是伟大的力量,但我们却一无所知……无名,面对这种东西,所有的解答都是枉然,火焰就是火焰,是文明的光芒、残酷的恶梦,人类的所有都包含在里头,面对这种矛盾,我们仅仅只能去崇拜、并畏惧它。」
  
  火焰……它有它的法则,如果驾驭指的是颠覆法则,那理所当然是不可能的,对于此等现象、此等必然的事实,我必须顺应它的法则,然后将引导构筑于法则之上……引导火焰。「劳伦狄斯,你真是我的好老师!」
  
  我紧抱着劳伦狄斯,直到他出口求求饶为止。之后我花了点时间跟他谈了关于克拉娜老师的事情,并且教了他所有我从老师那学会的技术,不过劳伦狄斯学习的过程并没有很顺利。毕竟是一些生涩的技巧,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练习,也许在我回来之后,劳伦狄斯就能准备好学习下个新咒术。
  
  我对劳伦狄斯说,我会把克拉娜老师的教导一点不漏地转达给他知道--但是……但是劳伦狄斯说,他想亲自去找那位女士。
  
  对,这样会更快些。我接着问劳伦狄斯,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然而他笑了,就跟之前一样哈哈大笑。
  
  「去吧,英雄,别担心我,我会自己找到咒术之母的。」他说。
  
  我明白,那是属于劳伦狄斯的考验。我不能这么轻意地去羞辱他来到此地的决心。于是,沉默良久后,我最终只能回答:「……祝你好运,可别变成活尸了。」
  
  「你也是,兄弟,你也是。」
  
  他可以的,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只是个小沼泽,有什么不行的呢?临走前,我又抱了他一会儿。我告诉他,我们在克拉娜老师那再相见,不过劳伦狄斯这次没有说话了。
  
  老兄,我不会强求你听我的话,但只要一个字就好,我想听见你的允诺……。
  
  「再见,兄弟。」
  
  「再见,兄弟。」
  
  ---
  
  他出发了吗?他愿意随着我一同走向通往病村的快捷方式吗?我知道,劳伦狄斯,你宁愿选择当初未能完成的那条长路,而非从他人口中获知的快捷方式。我是你兄弟,我……我懂你。
  
  回到克拉娜老师身边后,我向她展示了成果。咒术便是对火焰的憧憬--巨大的火球告诉了我一切,我必须渴望它、崇拜它,那东西是我的一部份、却永远不会是我;它就是纯粹的能量,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好坏优劣,火焰就是现象,而我期盼这种现象能借由我的双手诞生,纵使会因此毁灭也在所不惜。
  
  (--碰轰轰轰--!……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克拉娜老师,这算是成功了吗?」我看着那颗大火球的残火在水上燃烧。它烧的久、比任何掉入水中的真实火焰都要久,混着沸水与热风在沼泽中挣扎的声音沉重难耐。
  
  「是的,纯熟的技巧,」我多么希望她能更高兴一点,然而克拉娜老师的语气依旧如故,「当初扎拉曼体悟到大火球的奥秘时,他说他不想再追求下去了,因为再追求下去,他的神智就会被火焰给带走……那你呢,我的笨徒弟,你又从此等技艺中得到了什么体悟?」
  
  体悟到什么?更多的问题、更多的烦恼。「我只知道自己还在迷惘,有太的多事情……追着我跑,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弄得我都没心思去想这颗火球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它本来就毫无意义,火焰只是能量,它不会因你的理由而有任何改变。笨徒弟啊,对待火焰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视为你我所不能动摇的原始之力,两百年前的扎拉曼正是因为渴求、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止步于当前的技巧。」
  
  「……老师,我可以把你当作家人吗?」我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在你获得咒术之火的当下,我们已经是家人了。」
  
  「那老师的家人也会是我的家人吗?像是那些混沌魔女?」
  
  「……你在愧疚吗?多么傻啊,我的笨徒弟。」
  
  我就是傻,我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上,我毁了太多机会,我失去了太多东西……好不容易,依赖火焰,一个家族的影子就快成形了……然而我又干了蠢事。我就像个白痴,不断地犯错与懊悔,在地上的时候,我只会想着如何一杀再杀,死者之所以死全都是因为命运使然,战士从不为战场的任何事感到愧疚;但罗德蓝让我获得、又狠狠地把它剥除,我恐惧自己再走错一步……可是,我又害了一个人,我伤害了家人、伤害了无辜的善人……我让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即将失去了寄托。
  
  「我是伊扎里斯魔女的女儿,克拉娜,我的母亲永远只有七个孩子。笨徒弟,你不会是我们的亲族,你与我只是拥有火焰的因缘……虽然很强烈,但我、或我们只是你微不足道的火光之一。」
  
  「但是我--」
  
  「嘘,笨徒弟……现在,你愿意听我一个请求吗?让我看见你的眼睛。」。我看着老师,看到她的脸庞就想起了白蜘蛛的样子。克拉娜老师说:「我知道你很迷惘,但我看见了,薪柴正旺、时机恰当成熟,所以,我要告诉你,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我也想请求,但愿你也能回应我的请求。」
  
  我点点头。接着,老师说道:「我的母亲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混沌。她是伊扎里斯的魔女,最初的诸王之一,她在初始之火旁发现了王魂,并因此当上了王,然后建立了火之乡伊扎理斯……后来,我的母亲想要这份力量燃起自己独有的火焰,但却没有办法控制,最终它成了混沌之火……火焰将我的母亲与两位姐妹吞噬,最终成为了孕育异形生命的温床,而我的三位姊妹与年幼的弟弟皆卷入了混沌风暴中受尽折磨,只有我逃到了这个地方……至今,她们都还在受苦……」
  
  老师的声音变的无力,颤音几乎要占据了字句,但她很快又稳住了情绪,「……所以,我想拜托你,请帮我把我的家人从混沌火焰中解放吧。我没办法做到,因为我缺乏能力与决心……但如果是你……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请帮我去解放她们可怜的灵魂。就算都是母亲的野心过于狂妄,但都已经赎了一千年的罪了……况且我的姐妹们与族人都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些痛苦与绝望实在太沉重、太不公平……。」
  
  克拉娜老师说着、请求着,她的声音占据了我的思绪。完全……我完全不想抗拒,如果按着别人的指示走会更轻松……如果这些举动能博得你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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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了吗?因皮肤渗出岩浆巨大生物?他守着一具尸骸,而尸骸身上盖着的是火之时代以前制作出的魔女衣袍,如今它虽然已破旧不堪,但它依旧能为你抵御火焰的侵害。带走它、善用它……然而当你取走衣物的剎那,溃烂之物也必将狂怒不已,但你只管跑,跑到断崖的另一侧……我可怜的么弟,它愚蠢又脆弱,到时候他将会轻易地因你的触怒而奔跑、并毫不犹豫地坠落悬崖--当他死后,伊扎理斯之路将不再受阻。
  
  然而,接着你还必须找到一枚戒指,它或许就掉落在最底层的岩浆池上,那枚戒指是当初我那饱受熔岩侵蚀之苦的么弟所配带着的法具,有了它,你就能抵御岩浆伤害。若你要深入让巨木与秘门包围的伊扎理斯之都,最快的方法就是跨越火湖,所以你一定得找到戒指的踪迹。可是,你回来的时候能更快一些,因为伊扎理斯之路留下了一个只能由内往外的快捷方式,如果树木与岩浆没有破坏它,那那座桥应该还稳稳地留在那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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