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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黑森林纪事

第二节.黑森林纪事 (第2/2页)
  
  喔,刚才说道哪了?啊,我想是关于亚尔特留斯的安眠,就像我早先说的,那里守着一批武装分子,他们响应白猫的呼唤,以抢夺入侵者的财物与魂魄为酬金,镇守着森林不让外人靠近。但那不过只是一块坟墓,不是吗?难道亚尔特留斯真是如此伟大而不可侵犯,让兽灵也不惜一切也想保护他的圣名不受污秽?不,他只是个武人,虽冠有神座四骑士的美名,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了,普通到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拥有这么一个伟大的名讳。
  
  他与另外两位骑士『鹰眼』戈夫以及『猎龙者』翁斯坦不同,亚尔特留斯是地上的霸者、葛温王的猎犬,他的大剑能卸下古龙的翅膀,其武艺令所有异端者的都为之丧胆--那位骑士如此强大而威武,集荣耀与光辉于一身;然而在故事中,他却堕落了,成为了万物之敌,与深渊同在。『漫步深渊』,那个名号最初听起来是何等勇敢?在神土蒙难之初,有块名为深渊的恐惧之源诱使人们投向邪恶,成为掠夺人性的恶鬼,于是亚尔特留斯便行着葛温王的正义,前去斩断潜伏于黑暗的罪恶因果,让腐败的矮人们永远不得侵扰世间,因而,亚尔特留斯得名漫步者,象征他在敌营亦是所向无敌,将恶徒一扫而尽。可是,又是谁让他能于深渊而不受污染?答案就是深渊本身。为了拯救无辜百姓,他情愿将自身奉献给黑暗,与恶敌达成协议。
  
  为什么深渊魔物愿意让太阳使者前去宰杀它们的伙伴?而当初亚尔特留斯又为什么知道必须去寻找深渊魔物的协助?白教的典籍不肯讲、神的言说中没有一字词组,毕竟他们并不承认契约的存在,只当那是个野史后话,然而,有一件事他们肯定会说,那就是:亚尔特留斯,漫步深渊者、终与深渊同在,他受功利诱惑而踏足黑暗,乃阳光之大敌。可怜唷,一个英雄就这么成了过街老鼠,但你想想,作为一个王座骑士,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摇?就算有,那也肯定不是功名奖赏,而是更深沉的恐惧与决心……我总是会想,他是股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去寻找深渊?当他明白,自己的荣耀以随胜利粉碎时,亚尔特留斯又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任务?
  
  你又怎么想呢,无名的朋友?纵使背负着诅咒与猜忌,他也疑无反顾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直到后来,亚尔特留斯终究是成了他一直以来所对抗的敌人,符合了胆怯者的所有阴谋之心,然而那位武人只是留在那,在被抛弃的古国持续自己永无止境的使命;最后,他死于『王之先锋』基亚蓝之手,所有的悲剧至此……化作了无名的石碑,永远深埋土中。这就是骑士亚尔特留斯的历史,多么漫长--现在依旧有许多人前仆后继,想在那一探狼骑士的力量之源,谁成谁败,全凭天命,但找到力量又有什么好处?因为那是必要的,作为命运的一环,亚尔特留斯的意志不能消失在历史中。可惜还没人成功过。」
  
  安德烈的故事说完了,我却仍无法从中清醒。我想问他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于是我看着他,期待老铁匠能回答我的困惑,然而安德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沉沉地笑着。
  
  「安德烈先生,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又一次低下头,「我没想过去探索他的陵寝,我甚至不想去了解他。那只是一份再单纯不过的工作了,大家各取所需,那只猫想要自己的地盘不受侵扰,而我想保全自己……是的,我加入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
  
  「你们做的是一份好工作。别害怕,不管你想到什么、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当个狩猎者们就是一道防线关卡,试炼着来者是否有能力踏足英雄之墓。」
  
  「我不想知道这种事。」
  
  「然而你并没有轻易地离开那,对吧?」老铁匠说:「既然你接受了邀请、承接了护卫个责任,那么,你必须知道你所保护的东西是什么,因为你已经是白猫的下属了,朋友。难道你宁愿当个无知的愚兵,也不想成为聪慧的智将吗?在罗德兰之土,你该了解自己是为谁行事、又为什么行事,而不是自欺欺人,将责任推托给无知。」
  
  「……我……我没做错任何事,那只是一份工作……况且业主最讨厌多事的员工了,那我又为什么要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招来祸端?」
  
  「抬头挺胸,我的孩子,你当然没做错任何事!但你必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你了解了吗?关于这份职责与荣耀……」安德烈再度忙了起来,他替某个客人留下的直剑仔细研磨,直到剑刃削铁如泥。「哈哈哈……在罗德兰,没有人是错的,我们都只是在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就像那颗太阳一样。那你呢?你找到自己的太阳了吗?」
  
  那句话……就像索拉尔会说的话。你真的是无所不在啊,太阳!但你能给我解答吗?难道你就是我的答案?索拉尔啊,为什么我总是只能追着你光芒跑?
  
  「……还没,但有天会的,安德烈先生。」
  
  「也许你会继续替白猫行事,那也不错,这样你就能为他吊祭,做为一个知晓过去的人看护着我们的英雄,亦是一名守卫,试探来者的极限。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个会久留一地的人,前来巡礼的不死人都是,大伙总是在追逐、或被追逐着。」安德烈好像早就明白我必须离开此处,那双盯着炉光与星火的眼睛总是能清楚地看见任何事情。
  
  柴火照耀着我俩,数秒间的沉默让柴鸣垄罩了整个塔楼;而后,锻打声再度响起,老铁匠一如往常地持续自己的工作,我则依旧坐在一旁,等待世界终结。
  
  安德烈有如慈父,我想我真的把他当成了父亲来看待,那位日夜工作的老人家永远不会拒绝我的到来,他会倾听、会给建言,安德烈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伙子,也许正因如此,我总是期待安德烈的响应,想着自己能否达成了对方的期望。如果我有个这样温柔宽大的父亲,眼中的世界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加开阔呢?还是我注定只是个软弱无能的烂泥?
  
  明明下了约定、誓言要接受的使命,但如今我却将它搁在一旁,一心只想着如何让自己无聊的脑袋得到满足,毕竟我就是如此,从来不急着做任何事、结果没有一件事是完成的。可是、可是我现在很快乐,就算不前进了也无所谓,因为那就是……名为冒险的逃避之旅。
  
  它就好比一场梦。我看过死城的星河闪耀、亦曾与哀戚峡谷的群龙同在,我行经山般的巨龙所盘据的湖泊、亦穿越过如银河般璀璨的巨洞,罗德兰的一切尽收眼底,它奇特的令人炫目,无底且庞大的宁静让我几乎无法喘息,但紧接着一幕幕混乱,收入心灵的是世人所无法想象的美景,我呼吸、吐纳着他们所不理解的世界。那真的是一件很棒的事,比活着更美好,不受俗念与迷惘牵连,能全心全意在生死夹缝中穿梭、灌注一切在唯一之志上,去美满某些在世间中无法达成的遗憾……我总是在想,光辉的罗德兰到底是什么样?我总是梦想着见到所有凡人所无法见到的壮丽奇观……但我现在才明白,那场梦终究看不到过去与未来,它有的只是现在。它是罗德兰,永恒的荒废之地。
  
  何必留恋不会前进的事物?那场梦不真实,它永远不会是我所追寻的东西,因为我想做的一切都只是随波逐流罢了,仅仅是想看看这场梦会把我带去何方……也许还奢望就这么被冲回人间也说不定。
  
  「安德烈先生,我得走了。」我在地上摸索一番,把工具全放回了木盒。
  
  「已经打算好接下来要去哪了吗?」
  
  绑好弓袋、扛起大剑,我的准备一如往常,也许还更丰富了些。「是的。」
  
  「……可不要死了喔,我可不想看见你变成活尸的样子。」
  
  「你也是。」
  
  我俩笑了一笑。
  
  待一切整备妥当,我沿着楼梯向上移动,离开了炉火与篝火、告别了滞留在楼板上的短暂假期。我自上层塔房穿过列柱回廊,直到白教大殿的侧面露台前才停下脚步;不知不觉间,黑夜消散、昏日到来,此时细弱的锤声仍在远方悠扬,但等我回头一看,那道石框后只剩下一丝沙沙树音,森林已悄悄离去,早先的历险仅剩一片绿色幽影,沉睡在永不消散的午夜中。
  
  不。是时候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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