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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不死镇下街

第三节.不死镇下街 (第1/2页)
  
  恶魔盘据,诸事皆凶。
  
  诞生自魔女国度的邪物延着河谷窜上地面,牠们巨大、强壮、且贪得无厌,形似动物却没有智慧、空有躯体却不存在半点意义--那些东西是火焰野兽,一群违逆自然的邪魔异物,生来只为了毁灭,行踪如火星飞散,举手投足只为点燃末日的原野。牠们挥舞着粗糙的石铁巨物在神土上胡作非为,时而吼叫、时而牙牙呓语,不知道寻找什么、又为何彷徨哭号。
  
  那是罗德兰的第二次大灾祸,尽管在葛温大军的压制下,那群错误终究被封锁在炎土之下,尘归尘、土归土,然而末日的齿轮已动,就是再伟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止世界倾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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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下走,沿着老城镇的根系进入土里,我要的钟就在那、疾病之村的深处--我还未忘记蓝衣战士的指引,也许这证明了这颗不死人的心脏还有点良知,至少该有的责任感与羞耻心从没有过。
  
  然而诸事不顺。我和不死人商人买了几次情报,昂贵又毫无意义的各种情报,最后虽然明白了我能经由旧镇的下水道进入病村,可是最重要的下水道入口却不知去向。
  
  这座镇疯了,它的路就跟那群活尸口中的呢喃一样不停地盘旋,永无止尽--乱无章法。要是这座镇的管理者还在,我一定要告诉他路标的重要性。如今我最大的困境不是敌人,而是毫无头绪的探索,没有罗盘、没有地图,我站在这座比彷徨森林还混乱的城镇中等待奇迹出现,或是某个还能说话的不死人朋友。
  
  不过这实在没什么意义,早在、可能早在十天半个月前我就该明白等待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
  
  抬头一看,我还能找到永恒的罗德蓝天空在那闪耀,有点泛黄、破旧,它夹在通往教区的桥面与随意搭建的民宅墙垣间……但对这个世界来说,那块畸零的天窗就跟太阳一样耀眼。如果我生活在这,一定会想尽办法往上走,而不是留在此处任凭霉菌寄生。
  
  尽管靠着腊石的帮忙,我在这座废镇里还不至于受困,然而有些地方却明明只有直尺之遥,却怎样都无法抵达;相反的,有时看见应当回避的陷阱却又被从中迫通过,这时不知是活人还是活尸的盗匪就会成群结队而来--真是群没格调的家伙,尽会给别人找麻烦。
  
  我在废镇中爬上爬下、机械式地反复着喘息与战斗,一旦原素用完了就得返回篝火区补充,接着再一次的喘息与战斗。有时当我感到无助时,我就会想象黑森林可能还有一个称得上归属的地方;感到孤独时,我就会告诉自己,罗德兰不只有我……它很大,而且充满同类。幻影便是最好的证据,尽管他们的影子令人纳闷、行为冷漠如机械。也许我的影子也在某个时空中踌躇着,到时看到的人会怎么想呢?他们大概也会纳闷,这个衣不蔽体的旅人到底死了没有,就同我一样,充满困惑。
  
  盗匪们的尸首散落各处,不知是否能称之为血液的深色体液溅染在肮脏的街道与墙面上。它们会永远留在那吗?那些尸体会生虫腐烂吗?我所站的街道停滞在倾毁的瞬间,烧之不尽的火焰创造了街道的黑暗死角,毁坏的运车与飞散的碎石后是无限延伸的影子,依着光源排排发散,犹如铁闸将这块小角落层层封锁。那是我与活尸们的牢狱,就如同不死院般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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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变化,我几乎都忘记什么是变化了。无所不在的敌意正逐渐消失,我不知道究竟是成堆的失败吓阻了敌人、还是恶敌已被我清除殆尽,现在就连那群活尸镇民也罕见行踪,殭尸犬的吠叫远在一方、而后逐渐退去。寂静降临此地区域,但我却不知道该说这是正常还是异常。往好处想,这可能就是一种正确,只要安静下来就表示此处检查完毕,如此一块一块慢慢搜查,也许再花上一年就能摸清楚这个鬼镇了!……真有效率。
  
  ("嘿!外头有人在吗?有人能放我出去吗?有人吗?帮帮忙,帮我把门打开!……该死……没人在吗?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正当我的行经那栋平凡无奇的街屋时,门后头传来了一阵脆弱的呼唤声。不可思议,我的奇迹来了。我问:「老兄,你没办法自己出来吗?」
  
  ("谁?是活人吗?老天爷,我果然没听错!")他情绪激动地说:("我被困在里头了,这道门被下了某种手段,而且我……这很难解释,总之我被锁在里头。拜托,好心人,请问你能帮我把这门打开吗?")
  
  一道破木门要怎么把人给困住?想着想着,我就试图以一贯的方式将他给摧毁。要是在人世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怀疑自己有没有拆门的好技巧,但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强壮,搞不好伯尼斯的那群人都要比不上我了……伯尼斯?该死,我忘了什么了?伯尼斯、伯尼斯啊……灰……我知道,灰塔,那个人,然后呢?
  
  (咚!咚咚!……)
  
  ……奇怪。
  
  (咚砰!咚砰!咚砰!……)
  
  「嗯……真是出乎意料。」看来我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踢了这么多下,眼前这道门甚至连点灰尘都没振出来。
  
  ("先生?请别太在意门的强度,当初我也试过去破坏它,但非常……非常难以解释的是--我是这么想的--这个门被奇迹的力量保护着,任何魔法与武力都无法产生伤害。不过这种机会又太过渺茫,我不曾认识过如此平凡又强大的力量,也许是我搞错了也说不定…….然而我认为这个地方确实有理由被施以奇迹--")
  
  我可以想象对方是个学者,因为那位仁兄是如此孜孜不倦地分析与归纳。「好了,你能等我把你弄出来了再解说。」
  
  既然砸不开,那就寻求智慧的帮忙吧。这道门锁的构造相当简单,仅仅是个孔洞--进一步检查后,我能笃定,理论上就跟一般民宅所用的粗糙锁头差不多,只不过里头似乎加了些奇怪的小零件,但那并不影响它的单纯。真幸运,这道难关用不着拿开锁工具过来,假如我手上有只铁针的话……或许就连我这个门外汉都有机会把它搞定。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吗?")学者先生似乎有些求好心切,但那不虚伪,而是真的想帮忙。
  
  「乖乖等着。」
  
  ("好吧……。")。听他失落的声音,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不过这是事实,总不能叫他在门后唱歌说笑话吧?
  
  我找遍了周遭的垃圾,但却没能找到任何适合的工具,如此窘境让人气馁,心中的不满也油然而生。
  
  我不经想问,那位活人到底是为什么被关在这?就跟罗特雷克一样,他们的遭遇总是令人费解,明明此地尽是些活尸,为了灵魂与某些执念而袭击到访的旅客,但那两个人却能安安稳稳地被拘禁在某个角落,到底是我错过了些什么大事件,还是他们遇上了什么倒霉透顶的巧合?这问题闷在心头,虽不至于难受,却让我想破了头--原来当我与某些不死人在死亡险难中求生时,竟然还有活人留在牢狱里等着几乎不存在的好心人出现!
  
  ("……先生,你在生气吗?")
  
  「不,我很快乐,要是能直接破坏这颗门锁,我会更加开心。真的。」说到这,我又试着踹了踹那道门,不过就像他所讲的,这东西似乎被保护着,尽管我的心灵没他这么锐利,不过眼睛却能看得出这扇门的异常。
  
  非得要找一只钥匙才行,对吧?钥匙……我想起了木盒里的小东西。那确实是只钥匙,毫无疑问,它是对应的是罗德兰城镇中的某个民宅门扉,然而毋宁说是某一群门扉,毕竟粗糙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你完全不能期待它有多独特,有时候这种门锁也不过就是宣示主人在家的象征性装饰罢了,搞不好来拿西边的酒馆钥匙还能开东边的妓院大门咧!
  
  是的,这是你最后的希望了,陌生人。祈祷吧。
  
  (……喀答)
  
  喔、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过我也别太奢求什么惊天动地的可能性了。
  
  「朋友,你真幸运。」一推开门,我首先看见的是坐落在角落、被束缚在木桶里的干尸。没有人,只有尸体,难道我刚才一直想拯救的人不过是个幽灵吗?真是--突然,有个人从门后探了出来,他副苍白而文弱的脸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感动。陌生人,你是活的。幸好你还活着,老兄。
  
  「太棒了!你帮我打开了那扇门!」那位学者说道,手势随着他的情绪而摆动着:「谢谢你帮助我,被困在这让我好烦恼。我是彼海姆的古利古斯,学院的魔法师。非常感谢你,这样我就能继续我的旅程了,嗯……好心的先生……嗯,请问,方便让我知道恩人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
  
  他不解地追问:「难道没有一个我能铭记在心的称呼吗?」
  
  经过一番考虑后,我决定如此回答:「有些人会叫我黑剑士,假如你想,你也能这么称呼,我无所谓。」
  
  多愁善感的古利古斯此时因我的言语所困扰,接着,他说:「嗯……那是个不错的名字,黑先生。」
  
  「谢谢,我正考虑把他当作自己的真名来用。」希望那位魔法师听得出来这只是场面话。
  
  「不,我是说真的,」看来古利古斯希望化解这潜在的尴尬危机,于是便试图解释自己的想法:「那是个强壮的名字。」
  
  这下换我尴尬了。「别这么紧张,我没打算找你碴。嗯……好,古利古斯,你应该还知道怎么回去吧?需要我把你带到出口吗?」
  
  「是的,我想我还记得怎么回去。」魔法师说完话后就找了个小木箱坐了下来,并深呼吸了几口气。「呼……只要再休息一会儿就好。」
  
  「对了,你刚才说到这里被施以奇迹的理由是什么?」
  
  他笑了笑,似乎很开心我愿意听完他的想法。「是的,关于这扇门……我只是如此推测:当初这里还没成为不死的瘟疫窟前曾繁荣过一阵子,这附近甚至有祀堂设施,毕竟只要有人在的地方都需要凝聚心灵的场所,况且是神土罗德兰。于是,我猜这地方--这个仓库可能是属于那些使徒的,因为只有他们会行使强大的奇迹,也只有那些有钱人或商人才能有余裕在镇中置下一间仓库。然而就算这是真的,为什么奇迹的力量能维持到今日,这我就不明白了……也许是因为它与罗德兰的异变产生了共鸣,使得原本简单的保护也像这块土一样无坚不摧了吧?可是这只是推测,如果不进一步检查,就永远只是种不确实的可能性。」
  
  「真是观察入微。但这样的你到底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古利古斯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不确定与颤抖:「我……我想那些人大概是想问如何回到人间吧?哈哈哈……毕竟它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求知向学的那种人。」
  
  我想那就是魔法师唯一能说的理由了,接着再追问下去也没意义。「这位朋友,既然你对这研究的这么透彻,那你知道下水道的入口在哪吗?」
  
  「下水道?那种地方?」他勉强着隐藏自己的不安,但声音却漏了馅,「你是为了那传言而来的,对吧?」
  
  「是的,我是那罕见的白痴。」
  
  魔法师皱了皱眉头,接着问:「你是哪个国家的使者吗?黑骑士,你是哪里人?」
  
  我是哪里人?告诉他这件事有意义吗?不过既然他想知道,我也没理由藏着。「我记得我来自弗雷米莫,可惜我不为索尔隆德作事。」
  
  等等。不,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说出来?真是没脑袋!
  
  「米莫……?喔,我的老天……」我看得出他深埋心中的厌恶。所幸古利古斯是个懂礼节的人,「抱歉,我真是……太无礼了……」
  
  「不……没关系,这很正常。」
  
  「哦、刚才、刚才说到下水道--」古利古斯连忙改变话题,「很抱歉,我对于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假如你只是想找下水道的话,我想你能往东边的城墙过去,沿着那的楼梯往下,你就能看到一个广大的墙垣通廊,下水道的入口就在那。不过请小心,据说有些魔物徘徊在附近,牠们是从魔女国度跑上来的恶魔……虽然说葛温王的军队将那些东西清理的差不多了,但不死镇的范围几乎没人想管,因此不好的东西老是往这钻。」
  
  脏东西群聚的城镇?这我了解,就跟我以前住的地方一样,老鼠蟑螂总是少不了。「你不会刚好知道东边的路在哪吧?」
  
  古利古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右手边说:「理论上是往这,但镇上的路相当复杂,我建议你要尽可能贴挨着右面前进。我所知的就这么多了,先生。」
  
  「这样就够了,谢谢你,古利古斯。」
  
  「不,别、别客气,弗……我是说,黑先生,别客气!……黑先生?」
  
  我在魔法师开口前离开了仓库,一路往街的尽头走去。不知不觉间,我跑了起来,死命地奔跑,彷佛想摆脱紧追不舍的猎犬--直到肺部无法负荷为止。
  
  太尴尬了……但这不怪古利古斯,是我的无心造成了僵局,然而开口的是我、逃跑的也是我,究竟我还要造成多少愚蠢的场面才肯罢休?
  
  不懂啊,我到底是想忘记还是想回忆?……可是,弗雷米莫,你不是我的家乡吗?我有什么理由否定你?不,没有理由,但我有权利厌恶你,毕竟你根本连个家都称不上。
  
  该死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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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路之后,盗贼们又出现了。从街窗与门后出来,手持短刀朝我的关节砍来;它们的步伐轻盈、身形空无,使用着熟悉的消耗战,那五名敌人在我的身边打转,不时以飞刀袭来。
  
  在那条狭窄崎岖的街道,铿锵的碰撞声唤起了一丝活力,冰冷无力的激情,它们呼唤着镇下曾发生过的痛苦与荒唐,诉说着被舍弃的怨恨。我看见那些活尸的表情,那是我所熟知的面孔,一群失败者的面孔、因无力脱逃而恨从中来的面孔,但不一样的是,我曾见过的那些表情中存在着更加矛盾的情感--你们该庆幸自己不曾有过这种妄念,现在想起来,记忆中的他们仍令我难以忘怀,束缚这身血肉灵魂,让它永不超生。
  
  弗雷米莫,竖立在草原中的小城外总是飘荡着农妇的村歌,尽管有过丰饶,然而我所爱的故土却总是一片狼藉,不受火焰眷顾。活在这的人都很坚强,就算只剩下妇孺与病残,他们也不曾屈居于周遭的威胁--那就是弗雷米莫的意志,不妥协于强风的残火余星。
  
  ……我……我……我知道自己有天也必须离开,因为所有的男人们都一样,我们得前往索尔隆德为主人们效力,等时间到了就光荣返乡……可是我不知道那天来的这么快。我记得……是因为上一个人已经死了。
  
  是谁?啊,我想起来了,是我的兄长!他死于南境的战火,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接下了这份传承,随着大伙一同离开了小城,进入索尔隆德的尾区。尾区长的就跟这里一样,可怜的活尸们。那我们算是同路人吗?不,绝对不是!
  
  索尔隆德的尾区跟所有低俗下流的地方一样,人们说奴隶停留的地方肮脏如粪坑、豺狼餐宿的场所混乱如战场,而贫民的领域则是奴隶之上、豺狼之下,那里的人还以为自己还能保持点尊严,虽永远沟不着天堂、却也下不了地狱,但明明都是滩厨余残渣,想入粪坑也得有人愿意吃下肚才行;可是我不愿留在那,仅仅是因为我不愿再容忍不公不义之事摧残自我。我做到了,那你们呢?真是……真不晓得弗雷米莫的人在想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往上走呢?也不看看老祖先效忠的对象都变成怎样的德性了,但你们怎么还留在水沟里,日以继夜地重复着自以为荣耀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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